清晨五點。
“離開他,你們不能在一起。”
“別說了,我不想聽!”
“交給我吧,我來幫你處理。”
……
唐小綰大喊了一聲:“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隨後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驚恐的眼中佈滿了淚水。
她人已在臥室,旁邊坐著黎子深。
“小綰,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有我呢,沒人會傷害你。”
“子深,我好害怕,為什麼……”
話說到一半,頭又開始疼起來。
聽到唐小綰又一次喊了自己名字,黎子深特別欣慰,但又莫名擔心起來:“怎麼小綰,你剛才想說什麼?”
然而,唐小綰的腦海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更不明白為什麼要叫他子深,不該是黎大哥,或者是黎先生嗎?
“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嗯,我知道,沒事別怕。”
“不對,我記得我好像是在,好像是在……怎麼會事,記不起來了。”
黎子深起身,扶著唐小綰躺好:“昨晚上你暈倒了,還好我後來跟了出去,要不你就得在樓梯裡過夜了,多可憐。”
為了緩解唐小綰的緊張情緒,黎子深說這番話時,還特意露出了無比寵溺的笑容,隨後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子深。”
“嗯,我在呢。”
“我,我可以叫你子深嗎?”
“小傻瓜,當然可以。”
“這名字真好聽,是誰給你起的,是你爸爸嗎?”
“不是。”黎子深頓了頓,目光柔和地看著唐小綰:“很多年前,我爸爸和一個姑娘去划船,那姑娘開玩笑說,他們以後若是有了孩子,第一個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叫子深,這樣就可以像水裡的魚一樣,多子多福,福澤深厚。”
唐小綰聽後,宛然一笑。
“好浪漫哦,那姑娘肯定是你媽媽。”
“不是,是爸爸的大學同學。”
“他們沒結婚嗎?”
“後來發生了一場意外,那姑娘死了。”
“哦,原來是這樣,好可惜。”
看著唐小綰淚光閃爍的眼睛,黎子深想起了他們第五次見面時的情景。
當時,她也提了同樣的問題。
兩次對話,一字不差。
可是,明明都已經過去一年了。
原來她的思維並沒有因為失憶而改變,還是這麼敏感,特別容易傷懷。
“子深,多子多福,福澤深厚。”
唐小綰似乎是有些困了,嘴裡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漸漸的,睡著了。
黎子深幫她蓋好薄被,離開臥室去了四樓書房。
小木雕在他粗糲的大手裡把玩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也想起了和唐小綰的點點滴滴,彷彿一切歷歷在目,卻又是模糊不清。
他父親就是講完故事後沒多久去世的。
當時只是10歲的黎子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從那以後,兒童樂園便成了黎園的禁地,不準任何人踏足半步,即便是繁重的清掃工作也是黎子深獨立完成的。
黎子深有時在想,也許爸爸的離開是快樂的,因為他始終忘不了那個姑娘,所以才會放棄生命,去找她。
只是黎子深沒想到,自己竟遭遇了和爸爸同樣的事。
二叔黎萬山總愛利用唐小綰做文章,蓄意破壞股東間的信任。
而唐小綰那邊,也不是多順利。
那個時候,她也只是個19歲的大二學生,能有什麼煩心事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