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啥,那朱天九……”
“沒事,朱天九現在是自己人,你啊,跟他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他要是敢欺負你,我來為你出頭。”
“不是,朱天九對我挺客氣的,他是在問我要那隻鐵盒子……”
“鐵盒子?……鐵盒子不在你手上啊!”
“是啊,我跟他說的很清楚,可他就是不相信。”
“嗯,你把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說。”
……
“小君啊,你們爺倆這是唱的哪出戏吶?你說那隻鐵盒子還在彭州,可朱大梁卻說被你拿走了……”
“九叔,我和朱大梁都沒說假話,那隻玄鐵陰陽盒確實在我手上,只不過被我藏在了彭州而已。九叔,你聽我說,我現在還不想急著看到盒子裡面的東西……”
“……小君啊,你是不知道盒子裡面裝的是啥,唉……你是不想看到你父母的遺物,是嗎?”
“我……”
朱小君突然覺得喉頭被堵了一下,原本想說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朱天九說過這對玄鐵陰陽盒中裝了他親生父母的遺物,可是具體是什麼遺物,朱天九也不知道。朱小君揣測那對盒子中裝著的應該是朱天一夫婦的照片或是別的什麼信物類的物品,這些物品不管值不值錢,但對朱小君來說都是無比的珍貴。
朱小君並不是不想盡快看到鐵盒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只是他邁不過心中的那道坎,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是那麼地痛恨著朱天一夫婦。看到了他們的遺物,自己的心理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呢?坐實了自己的身世,確定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對自己又有什麼幫助呢?
除了一肚子的苦楚,朱小君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結果。
也正因為如此,朱小君才會對朱天九要開啟那對鐵盒子的要求是左推右擋,可沒想到,朱天九竟然一個人跑到彭州去找朱大梁了。
“小君啊,你聽我說啊,朱老大臨走前交代過我,說這對鐵盒子中裝了很重要的東西,要我一定親手交給你……我跟你說實話吧,大爺我時日不多了……”
“你怎麼就時日……你說什麼?喂,喂,朱天九,你把話說清楚了,你怎麼一見到朱大梁就變得滿嘴跑火車了呢?”
“人吃五穀雜糧,怎麼會沒有個三長兩短?小君啊,我得的是癌症,沒得治,醫生說最多也就是半年幾個月的活頭了……”
“你什麼時候查出來的病?在那家醫院看的病?又是那位醫生對你說出這樣的話?”
“半年前就查出來了,醫生說,這種癌不好治,治了還不如不治,不治的話,說不準還能多活幾個月!”
“這是什麼狗屁醫生說的狗屁話?九叔,你哪兒都別去,就呆在彭州,我這就趕回去。癌症雖說確實是一個治不好的病,但也不代表咱們就沒了辦法來對付它了。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我這就訂票。”
“小君,你忙你的,我……”
朱小君根本不容朱天九把話說完,立即掛上了電話,然後又打通了劉燕的電話。
“燕兒,我有點急事,需要立即趕回彭州,你怎麼著?跟我一塊回去唄?”
劉燕沒了朱小君的相陪,正寂寞地不知道幹什麼好,一聽朱小君要帶她一塊回彭州,哪裡還顧得上回去之後的問題,只想到了又能和朱小君冠冕堂皇地膩歪幾個小時,於是便歡喜地答應了。
訂了高鐵票,退了房,朱小君叫了輛網約車,帶著劉燕登上了前往彭州的高鐵。
一路上,朱小君顯得心事重重,幾次想跟劉燕說笑說笑,可嘴巴張開了,卻不知說些什麼為好。朱小君的這種變化被劉燕看在了眼裡,她偎依在朱小君身旁,輕聲問道:“彭州那邊出了什麼事?需要我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