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撫琴,這些她都會。但是,她知道,就算她會,就算她比過了她,她也依然會壓在她的下面。
白家大小姐很得宮裡白皇后的寵愛,十四歲便入宮開始協助白皇后做事,她是女尚書,統領著素衣局。她端莊嫻靜,才華橫溢,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她常常想,這一切,原本都該是她的。假若當初,嫁給他父親的人,是她的母親。那麼,這一切都是她的,是白素萱佔了她的。
後來,她遇到了顏夙。
那個少年,是那樣的俊美,那樣的儒雅。幾乎是第一次見到他,她便動了心,可是她心中知道,他眼裡根本就沒有她。他沒有看到她,甚至從來沒有注意到她。
她看著他和白家小姐戀愛,看著他們卿卿我我,她的心在淌血,這一切,原本都該是她的。
這榮耀,這鋪滿鮮花的錦繡的人生,本都該是她的!
他們奪了她的錦繡人生,卻還為她取名叫白繡錦,說希望日後她的人生一片錦繡。
多麼可笑啊!“白素萱,你搶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你,還有白家的所有榮耀,都化為塵土,我作到了。”蘇挽香,不,白繡錦,說完了這一切,側首望向秦玖。
她一直坐在木板床上一動不動,猶若陰森暗影裡的一尊雕塑,猶若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直到最後,當她面對著秦玖,說出一切都是她的時,她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秦玖望著暗影之中,白繡錦那張充滿了仇恨以至於有些扭曲的臉。
原來,蘇挽香的容貌才是她的真容。原來,當年在她身邊的白繡錦,不光身份是假的,連那張臉也是假的,原來白繡錦這個人從頭至尾就是欺騙,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陰謀。
她望著白繡錦那雙灼灼閃光的眼睛,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地打量她的眼睛。倘若,當日回京那一日,或者,在祈雪節上,她能認真地看看她的眼,或許真能早日發現,她確實和她是有相似的地方。也怪不得,枇杷說她和原來的她有些像。
原來,她們是姐妹。
她毫不懷疑她說得都是實情。
她的經歷很悲慘,她母親也死得很慘。她對她們母女很同情。可是無論她們多麼慘,都不值得白家和那麼多官員為之付出滅門的代價。
那麼多無辜之人的血,難道就只為了祭奠她母親一個人一場執著的感情?她相信,只要母親找上門來,或許她早日說出身世來,父親不會不負這個責任的。
她轉過身,冷聲道:“白繡錦,這個世上,總是有人會犯罪。所有的罪行,或許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再悲慘再合理的原因,卻也不能堂皇到,可以讓你犯的罪是無辜的。白家,以及那些無辜人的血,將是你永生的罪孽。”
白繡錦聞言,臉色有些慘白。
“那個隱在崔家的老奴,他是天宸宗的人吧!白家當年那場血案,你和天宸宗甚至嫻妃都是有勾結的吧?”秦玖冷聲問道,“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天宸宗利用了而已!”
“那又如何?我復了仇!白素萱,不要以為你會好下去,告訴你,我會看著你的。你所做這一切,也許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你,還有白若衾的孽子,你們都不得好死!”白繡錦笑得陰冷。
“你知道嗎?顏夙他現在,已經不再愛你,她愛的是我。我曾經懷過他的骨肉,你有什麼?你當年約他私奔,他沒有走,為什麼,他捨不得自己的一切,因為他不夠愛你。可是現在,他願意保護我。而顏聿,他也不再愛你了,他現在愛的是身為秦玖的你。白素萱,你註定失去所愛,悲涼而死!”
你註定失去所愛,悲涼而死!
這聲音在暗沉的牢中迴盪,秦玖眯眼望向白繡錦,淡淡笑了。倘若是以前的她,或許會衝上去想要掐死她,但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