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聊天了。
她覺得師父這兩天的行蹤有點怪異。
白一堂正盤腿坐在蒲團上刻東西,看見徒弟招唿都不打一聲就蹦起來下意識的就要收起手上的雕像,好在關鍵時刻他硬是忍住了,若無其事的繼續刻。
黎寶璐好奇的湊上去看,「師父,這是給妞妞的人偶?」
白一堂肅著臉點頭。
黎寶璐感嘆,「師父您刀功見長啊,瞧著衣裳一橫一刻可真細,比我小時候送我的那些木馬什麼的強多了。」
每年黎寶璐和顧景雲生日,白一堂沒有什麼好送的東西,便給他們刻各種東西,木刀,木劍,木馬,木陀螺等應有盡有。
以前黎寶璐還覺得師父挺用心的,但現在跟著木雕一比,以前他送他們的那些簡直就是粗製濫造啊。
黎寶璐吃醋的道:「師父,我才是你的徒弟,親的!」
她瞪著大眼睛,用犀利的眼神殺向木雕,嘟嘴道:「您對妞妞也太好了吧,不過這木雕長得好眼熟。」
白一堂就推開她的腦袋,不耐煩的揮手道:「你都多大了,妞妞才多大?跟她吃醋你也不嫌臊得慌,邊兒去。」
黎寶璐摸了摸,怒目而視,「師父,你老實交代這兩天你到底在幹什麼,想幹什麼?我才不相信你會一整天除了去接妞妞吃個早飯外便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雕木雕。」
要知道自從她接任掌門之後,不管是趕路,還是中途休息,白一堂都是往死裡操練她,每天不把內力用光,累得筋疲力盡他絕對不罷休。
可回到京城都三天了,她師父竟然一點兒壞招兒都沒出,簡直是太不正常了。
反常即有妖,就算他師父年紀大了,耐心見長,那也不可能一整天圍著一個孩子轉,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黎寶璐緊盯著白一堂,「師父,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要拐帶妞妞去做什麼壞事?」
「我跟你說,妞妞可是舅舅和舅母好容易得到的孩子,你別看她現在活蹦亂跳的,她底子比不上一般的孩子,所以您可不許帶著她胡來吧啦吧啦……」
吵死了!
白一堂嫌棄的把人往外轟,「閉嘴吧你,都快趕上戒殺那老和尚了,再念叨下去我送你去跟戒殺做伴兒去。」
黎寶璐立即閉嘴。
「晚上你婆婆要來家裡用晚飯,你趕緊去廚房盯著,少來這裡打攪我。」
黎寶璐又忍不住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婆婆要來吃飯?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晚上在秦府說好的,她不放心你們要來看一看,」白一堂不耐煩的揮手道:「趕緊走,趕緊走,我當年就不應該心軟收個女徒弟,應該收個男徒弟的。」
「然後一輩子在瓊州耕田打漁做掌門嗎?」見白一堂揚起手掌,黎寶璐忙一熘煙的跑了,不敢再惹他。
白一堂就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袖子遮住的木雕,他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頭。
要是刻得太像,貌似就不好解釋了,步子邁得太大,不知道會不會把人嚇住。
這木雕真是送給妞妞的,白一堂並沒有說謊,不過卻要讓秦文茵轉交。
傍晚時秦文茵是一個人坐著秦家的馬車過來的,一家四口和三個徒弟一起吃了飯,秦文茵就隨兒子兒媳在後院裡散步消食。
顧景雲他們今天晚上本想去秦府用晚飯的,因為秦文茵要過來這邊他們才臨時決定在家裡吃。
顧景雲隱約覺得母親會來是因為白一堂的原因,他並不想插手,所以只安靜的陪同在她身邊。
秦文茵卻主動提起,拉著兩個孩子的手欣慰的笑道:「你們向來懂事,又孝順聽話,母親沒有什麼擔心的,只一點,你們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