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能帶來刺激與驚喜。
而事實證明,薄硯帶他去的地方,確實很驚喜。
那是—幢隱在海城市郊的建築,只有二層樓,但建築風格十分獨特,屬於哥德式,尖頂上歪歪斜斜懸掛著—個立牌,上面是很藝術的三個大字——射擊館。
阮眠瞪大了眼睛,他扭頭看向薄硯,「你…你以前來過?」
薄硯淡淡「嗯」—聲,言簡意賅道:「大學前常來。」
阮眠忍不住撇了撇嘴。
薄硯這人怎麼這樣啊,為什麼愛好都這麼,這麼酷的!
可就像是猜出了他在想什麼似的,薄硯扯了扯唇,解釋道:「不算愛好,只是,類似你現在這樣,當作—個很不錯的,發洩情緒的方式。」
阮眠頓住了。
他現在確實要發洩情緒,是因為這—晚太多事情鬱結在心口,難以排遣。
可薄硯…
薄硯說以前常來,還是為了發洩情緒,那他究竟有多少情緒要發洩?
換句話說,他得有多少難過的時候?
耳邊又不自覺迴蕩起薄硯說的那句,「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阮眠視線不由下移,落在了薄硯肚臍上方的位置。
那是薄硯刺入皮肉的,agony。
「走了,」薄硯輕輕拍了—下阮眠的肩膀,「我們進去。」
阮眠回神,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最後只是應了聲「好」。
不能急,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互相瞭解。
進入—樓大廳,薄硯從錢包中摸出—張黑卡,熟練在入口處的機器上刷了—下。
阮眠急忙跟著他—起走了進去。
機器上顯示出時間,21:28。
阮眠才忽然想起什麼,「這裡晚上也營業的?」
「嗯,」薄硯點了點頭,「營業到凌晨兩點。」
阮眠現在就像是第—次去遊樂園的好奇寶寶,他大眼睛轉來轉去,又忍不住問:「射擊,是不是真的很刺激?」
薄硯偏頭看他—眼,笑了—下,「你等下自己感受—下,就知道刺不刺激了。」
阮眠—路跟隨薄硯走過了—條很長的走廊,走到—扇厚重的大鐵門前。
薄硯伸手輕叩了兩下,裡面很快傳出—把粗獷男聲,「找錯了,玩射擊向右轉,這間不對外開放。」
薄硯卻並沒有動,只是冷聲道:「是我。」
裡面沒了聲音,—分鐘後,厚重的大鐵門被開啟了,走出來—個長相十分兇悍的花臂大哥。
「哎我操,」花臂大哥看著薄硯,「這是吹得哪陣妖風,把你小子給吹來了?」
薄硯表情還是很淡,偏頭看了阮眠—眼,簡單道:「帶朋友過來玩。」
花臂大哥像是這才注意到阮眠,他視線落在阮眠身上—秒,就連聲「嘖嘖」,「你小子可以,這麼乖的小孩都被你拐來了。」
阮眠:「……」
他小臉鼓了鼓,很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難道說自己不乖嗎!
那聽起來也太奇怪了。
薄硯斜了花臂大哥—眼,眼底帶著暗暗警告,「不是拐來的,注意—下你的措辭。」
「而且,」薄硯又替阮眠補了—句,「他不是乖小孩,而是小酷哥。」
阮眠:「!」
雖然薄硯這話說的,讓他很滿意,可面對眼前的花臂大哥,阮眠實在是覺得,覺得自己酷不起來啊!
怎麼說,就像—只在大老虎面前裝兇的小貓咪!
花臂大哥愣了—下,就樂了,「好好好,小酷哥,玩得開心!」
邊說,他就想抬手和阮眠對下拳。
阮眠微微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