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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頁

唇縫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頷也收得很緊,就像在強行按捺住什麼快要破土而出的東西。

阮眠一時間看愣了神,說不上心裡是種什麼滋味。

因為他發現,自己在這一刻,好像看不懂薄硯,更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水來了水來了!」

韓懿氣喘吁吁的聲音把阮眠拽回了神,他一路百米衝刺回來的,又急又累,根本沒注意到阮眠的情緒,衝到薄硯身邊端住了他的手腕,單手擰開瓶蓋就要往他手背上澆。

可薄硯卻伸出了那隻好著的手,要去拿那瓶水,嗓音聽著比水還冷:「給我,我自己來。」

韓懿眼皮都沒抬一下,張口就懟了他一句:「你自己來個p!」

話音沒落,他已經捧著薄硯的手腕移到了空地上,水流對準那片紅痕澆了下去。

不過雖然韓懿看起來急躁得不行,說話也毫不留情,可其實他的動作還是能稱得上溫和的,一直控制著水流的大小,以防澆得太急,又給他兄弟這手造成二次損傷。

一瓶澆完,韓懿又擰開了一瓶新的,繼續澆,這是對燙傷能做的最好應急措施了。

冰涼的水流澆在被燙傷的肌膚上,這兩種極端的刺激,只是想一想都覺得疼痛難忍,可薄硯的手卻連動都沒動過,甚至指尖也沒有絲毫瑟縮的意思,他只是垂眸,安靜坐在那裡看著韓懿動作。

「哎,」韓懿澆到一半,忽然長嘆一聲,感慨道,「薄狗你竟然也有今天,吃個燒烤都能被燙到,跟個愣頭青似的,簡直顛覆你形象,太他媽顛覆了!」

薄硯沒說話,只是掀起眼皮,涼涼掃了韓懿一眼。

韓懿握著水瓶的手誇張一抖,但還是繼續頑強嗶嗶嗶:「害你這人,自己傻逼了還不讓人說,你這燙得沒個一星期半個月的好不了,我就看你天天還怎麼打遊戲,你遊戲partner不得急死……」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特意,韓懿說「遊戲partner」的時候,視線正巧掠過了阮眠。

只不過阮眠此時一心都在薄硯的手上,根本沒有注意到。

反倒是從薄硯被燙到之後,就一直再沒說過話的於冰,忽然介面道:「遊戲partner?」

大家都抬頭看他。

韓懿像是想說什麼,可嘴唇動了動,還沒來及說出口,就聽於冰又自顧自說了下去,語氣還是很溫和的,就像真的在單純疑問一樣:「原來小薄也有自己的遊戲partner,是像我和小阮這樣的嗎?」

他一句話裡既是「小薄」又是「小阮」的,語氣卻完全不一樣。

說「小薄」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大三學長提起一個小輩,有那麼兩分隨意,說「小阮」的時候卻又刻意透著親暱。

可這句話聽在阮眠耳朵裡,卻像一記驚雷,驚得他驟然醒了神。

他不在意於冰是什麼語氣,他在意的是,於冰話裡的內容。

薄硯有個遊戲partner,這點他自然一直都知道,甚至和薄硯在一起後,他還特意問過,那個partner是誰。

但當時薄硯是怎麼說的?

薄硯說,就是韓懿。

阮眠不自覺抬眼去看韓懿,努力回憶剛剛韓懿說的那句話,韓懿說,薄硯這手不好,近期都不能玩遊戲了,他的partner肯定要急死……

那也就是說,其實薄硯的遊戲搭檔,並不是韓懿。

也就是說,薄硯之前……在騙他?

這個念頭衝進阮眠腦海的瞬間,阮眠不自覺就打了個顫。

電光火石間,有什麼讓他一直有所懷疑,一次次冒出卻又一次次被壓下的揣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

可實在太快了,阮眠想要抓住,卻被眼前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