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這些年頭,也不過是自討苦吃。既然她那麼想我死去,我何不順了她的心願,她一生恨我怨我,只有這樣,我才能如了她的意。”
說罷手上驟然光芒大盛,一道白色銀光沖天而起,那震天印霎時一陣驚人的震動。裡面的兇獸驚慌失措,大聲咆哮,聲音悲憤不甘,陣痛天地。俞雷鴻嘶聲叫道:“兇獸,你我都是這天地間不受歡迎的人,又何苦去這孤寂的世間,不如就此消散,迴歸於天地之間,從此就再也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
漫天的華彩騰空而起,火鳳哀鳴之聲更甚,雙翅撲朔,掙扎著要將於俞雷鴻拉走,雙目之中淚水潺潺不斷,聲音悽慘淒厲,充滿了絕望的不捨和難過痛惜。
青陽聖女淚灑衣衫,頹然跪坐於地,淚水撲朔而下,無聲痛哭。
龍嘲風不忍觀看,無奈閉目,只感覺心頭沉重如壓著千鈞巨石。只聽俞雷鴻於半空之中聲音豪爽,卻漸漸微弱,語調如泣,長歌當哭。
突然,一道炫目的華彩彌散天地,只是一晃眼之間,就聽“咣“的一聲,那懸在半空的天一鼎竟然如同樸實無華的普通陶盆一般落在地上。龍嘲風凝目望去,只見石室之中,震天印猶如一塊黝黑的石頭,高懸於半空之上,好似石鐘乳一般,沒有半點動靜。四下裡一片死寂,灰塵堆積,牆壁古樸,哪裡還有俞雷鴻一絲一毫的影書。那樣一個驚才豔絕,卻又受盡苦難的風雲前輩,竟然就以這樣的方式消失無形於天地之間,再也尋不到一絲的衣角氣息,恍若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若不是那遍地的溪水一般的鮮血,龍嘲風幾乎要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看著呆愣在原地的火紅鳳鳥,和仍舊低低吟泣的青陽聖女,那種做了一場大夢的感覺越發的強烈。這混亂的人世,不就是浮生的一場大夢嗎?
火鳳呆立在原地,茫然四顧,似乎仍在不死心的尋找俞雷鴻的影書。龍嘲風心下難過,緩緩的走上前去,輕輕的拍著火鳳的脖頸,知道這頭腦比較簡單的大鳥尚不能接受它這失蹤了三萬年的主人就這麼消失了的事實。火鳳呆呆的看著龍嘲風,緩緩的又轉動碧色的鳳目回頭去看那一片虛無的石壁,終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斗大的眼淚又再次溢位了它的眼眶,一滴滴落在龍嘲風月白色的衣襟之上,打溼了一片。
龍嘲風低頭輕嘆,禽獸尚且如此,人為何這樣無情?他龍嘲風雖然也不是什麼慈悲的善人,可是那也是要因人因事而異的。如今眼見這神靈使一生遭人陷害,境遇悲苦,為情所陷,一時間竟生出了憐憫之心。
火鳳垂首立於龍嘲風身邊,久久不動,這從未見過的一人一獸剎那間竟生出了同樣的悲涼之意。在這與外界隔絕的九澤地穴之中,時間呼嘯而過,穿越生死,那些被灰塵掩埋了的陳年往事終於又漸漸的被巨浪所淹沒,再也看不到一點蹤影。
龍嘲風轉過頭去,看向垂首立在石室一角的青陽聖女,緩緩的走了過去,剛想像剛才那般的牽起她的手。可是到了她的跟前,那手卻怎麼也伸不出去,只覺青陽聖女白衣如雪,上面點點鮮紅,更襯得她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有若曠野煙樹空谷幽蘭般不可褻瀆。只得對著青陽聖女頷首施禮,沉聲道:“事情已經結束了,聖女不知有什麼打算?”
青陽聖女看著龍嘲風遠遠的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施禮,只覺得心中頓時一陣尖銳的陣痛。她有些呆呆的重複著龍嘲風的話,低聲默唸道:“打算?”
龍嘲風眉頭一皺,陡然想起一件事,方才剛進這地穴的時候就聽紫石巫衣和俞雷鴻說起西林婉靈帥兵攻打風雲島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到了沒有。自己在這裡耽擱這麼長的時間,實在不應該繼續耽誤下去。於是沉聲說道:“那日九澤獄守申七開啟九澤幽獄的機關,將整個九澤囚犯淹沒。嘲風僥倖逃脫,一直在這地穴之中尋找出路,剛才聽紫石巫衣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