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衙更是,甚至在宮裡,連紀御醫都是你的人。”
“紀御醫不是臣的人。”他忽然這樣反駁她單獨拎出來的這個點,“臣從會不讓他做事,給他命令的一直都是陛下本人。另外一些人與事,同理。”
李淳一頓時恍然,他卻在這當口忽然抱著她坐起來,下了榻徑直往內室的湯泉池走去。湯泉池中水霧嫋嫋,與今晨這大霧天氣十分契合,但因為溫暖,卻要比大霧討喜得多。
他將李淳一抱下水,圈她在懷中,面對的卻是她的背,下巴則抵在她肩頭,垂首張嘴即能咬到她肩膀,柔滑肌膚的確讓人想咬下去,這想法尚能剋制,然無法紓解的*卻抵著她,愈發強烈起來。
他喉結滾動,汗從鬢角滴落下來,卻分神繼續之前的話題:“所以說殿下不滿臣的監視也沒有辦法,那些並不是臣安排的人,臣也無法將他們挪走。臣只不過利用他們所在的位置,獲取一些需要的資訊。”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淳一已經懂了。他故意安插的那幾個明顯的眼線不過是障眼法,實際上他蠶食的卻是女皇多年建立起來的監控系統,難怪女皇所知的,他只要想知道也能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讓女皇知道,甚至能讓人誤報給女皇,譬如紀御醫稟報給女皇的關於李淳一的身體狀況。
他膽子怎可以這樣大?她不信女皇對此毫無察覺,何況這樣的做法極容易被背叛,他一點擔心也沒有嗎?
宗亭抵在她肩窩舔吻她耳垂,低啞說道:“殿下要明白,誰都可能背叛,不能因為擔心對方會變節而據之不用,那樣會毫無力量,只能任人宰割。”唇瓣挨著她柔軟耳垂,氣息竄進她耳窩:“況且這些事都是賭局,膽量也是籌碼之一。”
他言罷扳過她的臉,追逐她的唇舌,換氣時望向她的眼:“這些事,殿下以前沒有做過不要緊,臣會替你做,也會教你如何做。”
他盯住她的眼,交付忠誠又捕捉她的*:“殿下分明很渴望臣。”黑眸中情。欲升騰起來,他抱起她,吻著她不要臉地喃喃道:“臣可是壓制了很多年,恨不得將殿下撕碎掉。”與之前的取悅不同,泉池裡的失控感讓李淳一隻能攀附他的力量,承受氤氳水汽中他近乎報復般的回饋。
只差一點,她便要驚叫出聲,但她仍是伸手擋了一擋,讓他不要親吻她的脖頸,喘息著說:“我今日還要出門見人。”
這理智拒絕卻讓他眸底情。欲更深,他緊緊環住她的肩膀,控制著沉浮,壓著聲道:“對不起……臣讓殿下獨自承擔了那麼多。臣、臣想一直這樣留住殿下——”他氣息愈發急促,“到死也不想放開。”
李淳一背對著他,腰幾乎弓起來,他亦跟著弓腰,將她鉗制得更緊,同時感受她潮熱又壓迫的回應。
湯泉池裡情。欲也如迷霧,壓抑帶來的快意最終爆發,李淳一失力地攀附在泉池邊緣,背後是堅實的懷抱。愈發強壯的軀體也昭示著力量,充滿希冀卻又暗藏一絲玉碎的絕望。
他跟他阿爺宗如舟並沒有什麼不同,死心眼,孤注一擲。這份心,太沉了,也太抓人,會讓她失去自我控制。
耳鬢廝磨的溫存持續了一會兒,外面太陽也露了臉,驪山行宮從迷霧中走出來,已是徹底醒了,有內侍在外敲門道:“殿下,賀蘭先生應陛下之召,此時已經到了。陛下命殿下儘快過去。”
李淳一聞聲打算上去,宗亭卻又一把拽住她,冷靜問道:“尚書省還未放榜,賀蘭欽來做什麼?”
“相公不知道嗎?”她轉過身面對他,面上情潮已平,只有冒著熱氣的面板還存留一些情。事之後的氣味:“陛下的想法、宮裡的訊息,我以為相公都會是最早知道的,看來相公當真是病了,連控制力也下降——”
她緩緩舒了一口氣,復盯住他的眼:“陛下欽點了賀蘭先生為制科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