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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遠大將軍,對戰羌吳,也不過是上下嘴皮子動動,幾句話的事。

對於看別人的笑話,才是她身處後宮的調劑。

自從六年前承乾宮的皇后被禁足後,在所有妃嬪眼中如同冷宮無異,雖然明景帝沒有廢后,可是,一個幽禁了六年的皇后,也如同廢后無異了。

然而,儘管是幽禁的皇后,她也是皇后,說是想見明景帝最後一面,明景帝看在皇后給他生了一雙兒女的份上,想來不會拒絕的。

如同冷宮的承乾宮,如今早就沒有了當年那股明麗大氣,處處透著頹廢枯敗。

明景帝看著院子裡滿地的枯枝落葉,微微一怔。

三月哪裡會有落葉,想來是昨年秋天留下的吧。

進了主殿,桌椅器具都是皇后所用的規格,但是,那撲面而來的陳舊感和點點舊漬,讓人不容忽視。

皇后所用的規格的東西,到了一定的時候是會定期換新的,絕對不可能出現舊漬。

看到明景帝逐漸走到了跟前之後,皇后也不起身行禮,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雕鳳鏤空椅子上,一旁的茶桌上擺放的是剛沏好的茶,只是普通的普洱,熱氣繚繞,茶香逐漸瀰漫,填滿了大殿。

大殿內並沒有薰香,明景帝也沒有看見有香爐的痕跡,想來是很久沒用了。

香料在大明算是奢侈的東西,名貴的香料更是受世家大婦追捧。

以皇后如今的地位,想來是用不起這些名貴的香料的。

也許是蘇之婉的藥終於起了作用,也許是這幾年皇后憂思過度,才幾年不見,眼角的皺紋竟清晰可見,臉上的斑點從眼眉蔓延,臉蛋的肌膚也皺巴巴的,不復從前的白嫩,梳的整整齊齊的髮髻上,是大把大把的白髮,雙眸渾濁,身著暗紅色祥紋鳳袍,料子卻是前些年的時新了,儼然一個五十歲老嫗的模樣,而且是日子過得不怎麼好的老嫗。

對於後宮女人來說,美貌便是她們最尖銳的武器,失去美貌,便等於失去寵愛。

可是,這一切對皇后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死之前最後一面”並僅僅只是為了把明景帝請過來的理由。

而是她最後的心願。

畢竟,再如何,明景帝也是她的丈夫。

黃順站在明景帝身後,瞧著如明景帝一樣老態的皇后,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心裡一凝,直覺和皇貴妃脫不了關係。

帝后二人不約而同,同時白髮,這是什麼概念?

兩人不站在一起還好,一碰面,以黃順敏銳的直覺,看著兩人頗有幾分老夫老妻的樣子,心裡就莫名的發寒。

越是和端柔皇貴妃接觸,越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如果他的主子還是明景帝,他可能拼死都會揭露出端柔皇貴妃的真面目,揭露出這個女人的野心。

然而,換了個主子的黃順只覺慶幸。

他知道如今龍椅上坐著的皇帝不是端柔皇貴妃的對手。

明景帝也不坐下,就站在一旁,看著皇后道,“所為何事?”

聲音冰凌凌的,像和了冰渣子,含在嘴裡,言語間皆是寒氣。

有些事會隨著時間沖淡,慢慢遺忘,然而有些事卻不會忘記。

皇后微微一笑,很尋常,沒有曾經的隱隱的諂媚堆砌,只是僅僅想笑而已,和著她蒼老的面容沒有絲毫美感,卻意外地帶著歲月悠揚的沉靜。

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昏黃色的茶水順著壺嘴填滿了略顯陳舊的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皇后道,“自從那事兒過後已經六年了,六年,多少個日日月月,我已經記不清了,只是麻木地看著太陽東昇西落,花謝花開……”

明景帝並不想聽她這些深閨怨婦的言語,打斷她道,“你求朕來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