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作一堆,蹲在角落裡默默垂淚。
“三蛋,三蛋好可憐啊。”大蛋哭得冒出了個大大的鼻涕泡。
二蛋擦了擦眼淚:“我以後肯定會治好三蛋的,等我學會了小學的知識,我就去學初中的大學的,我以後肯定能治好三蛋。”
珠珠哭得直打嗝,說不出一句話。
韓成才看著幾個孩子心下直髮酸,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比起疾病,人力實在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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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冬天到春暖花開也就一瞬間的事情,1967年的開春上邊再次送下來了一批知青和一對要在牛棚改造的老夫婦。
陳愛國愁得揪著他那兩根毛,他還想著知青能回城呢,怎麼又把知青送下來了呢,這還沒完沒了了。
小柳樹村的知青點只有女知青這邊還能放倆人,男知青那邊是滿的,陳愛國無法,只能把這批知青安置到了紅旗大隊下面其他兩個村。
可這對要下牛棚的夫婦卻讓陳愛國犯了難。
因為紅旗大隊就一頭牛,所以就一個牛棚,牛棚已經住了三個人,不能再放下兩個了。
“這不好辦,把牛棚修修不就好了。”陳大黑磕了磕他的煙桿子,隨意道。
“爹啊,他們是下來改造的,睡那麼好合適嘛。”
陳大黑掄起煙桿子給了陳愛國一下,犀利地盯著他:
“你個豬腦子,我問你他們是啥人,犯了啥錯。”
“額,這...前面三個好像是大學老師,後面來是大夫。反正上邊說他們要下牛棚勞動改造。”
“知道你爹我為啥識字嗎?那是因為當年紅軍解放東北的時候正好轉運一批教授,路過咱們村,教了我幾下,還跟我說一定要讓娃娃去上學,去讀書去識字。不然,你爹我能當上村長,你要是個文盲還能當上這個大隊長?”
“可...”
“別可了,你也是讀過書的人,睜開眼用心去看。”
陳愛國天人交戰,在上面要求和他爹之間他選擇了他爹,因為他爹確實比他聰明。
他沒大張旗鼓地修牛棚,只是找了幾個人以村裡老黃牛要住好的名義簡單修葺了下牛棚,加固了下窗戶,隔開了兩個房間,加了張炕。
這番變動讓剛來的兩人和已經待了一年的三人面面相覷,住了一年的三個人從田佳聰那裡已經得知下放的人的日子過得異常糟糕,他們這算好的了,村裡人從不會主動欺負他們,當然也不會搭理他們,可現在還給他們修了房子...
“行了,不管怎麼樣,咱們也能住得舒服些。”幾人苦笑了下,他們這些老頭子身上還能有啥價值。
剛來的那對夫婦也是京都來的,是京都有名的老中醫,這次也是看情況不對下了鄉。
“我知道了,你們是張大夫和蘭大夫。”夏自常驚訝道。
“你認識我們?”
“我家裡人去找你們看過病。”
“小夏,你認識這兩位。”
夏自常介紹兩人:“這位是張印之張大夫,是有名的醫科全科聖手,這位是蘭月蘭大夫,是婦科聖手。”
“兩位怎麼會...”
古鏡民詫異道。
張印之苦笑:“現在京都的紅小兵鬧得厲害,我那醫館都被砸了好幾回。嘴上嚷嚷著破除一切牛鬼蛇神,幹得全不是人事。”
“行,張大夫,這兒還算不錯,也安靜。照顧牛的人叫陳大黑,是大隊長的爹,他雖然平時不跟我們交流,但暗地裡幫我們擋了不少,你們安心住下就行。”
張印之和蘭月一路以來忐忑不安的心算是暫時安定下來了。
陳大黑抽著煙桿準備上工照顧老黃牛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陳愛國剛剛的話:剛才的兩個人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