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洗洗再還。”
許適容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只自己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起未。楊煥知她方才口中雖是說著去那花樓無礙,只心裡卻必定不待見了,懊喪不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只得坐在一邊不住偷眼看著她,有心想靠過去搭話,卻又有些不敢。心裡正似油煎著,突覺馬車停了下來,外面響起了車伕的聲音道:“大人,夫人,客棧到了,今夜便在此歇腳嗎?”
許適容睜開了眼,自己下了馬車,楊煥剛想跟著下去,瞧見自己身上還著了中衣,急忙扯了一邊的外衣套上了,這才急忙跳下了馬車,抬眼卻見仍是前次來時住過的那家。待進了大堂,聽得許適容開口要了三間屋子,還道他兩個一間,小雀一問,二寶和那車伕一間。哪知跟了她正要進房門,卻是被攔住了道:“這裡我跟小雀睡,你自個一間,車伕和二寶一間。”
楊煥還待開口辯解,只抬眼見她倚在門邊,神色淡淡地瞧著自己,那嘴便張不開了,看了眼一邊的小雀,盼她曉得眼色,自己讓出,哪知這小雀卻是個呆丫頭,只知道聽許適容的,看都沒看他一眼,便已是歡天喜地地進去解開包袱了。
第四十章
楊煥還待再說兩句,只被許適容盯著,那嘴巴張了下,卻是發不出聲音了。又見她已是扭頭關了門,只得嘆了口氣,耷拉著頭,無精打采回了自己屋子。
許適容睡至半夜,卻是被一陣拍門聲驚醒,待小雀披衣起來開了門,竟是二寶站在那裡。
“你個夯頭,半夜三更的來敲什麼門!”
小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探出了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小公爺燒得厲害,正在那裡說胡話,滿嘴都叫著夫人名字呢!”
小雀一聽,睡意也投了,慌慌張張地進來,把那話重複了一遍。
許適容心裡咯噔了一下,立時便披上了衣服出去,小雀手上拿了油燈,急忙也跟了過來。
楊煥住的屋子不遠,拐過個角便到。小雀和那二寶等在門口,許適容自己推門進去了。
楊煥正豎著耳朵留意外面的響動,聽得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知是嬌娘來了。他本確是有些難受,此時急忙閉上了眼睛,哪裡還會客氣,立時哼哼唧唧了起來。
許適容將油燈放在了桌上,坐到了他床邊。見緊閉著眼,臉上一片赤紅,伸手到額頭上一探,果然是燙手得很。
“嬌娘……你來了……我好難受……”
楊煥微微睜開了眼,看著許適容,有氣沒力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叫你再去淋雨,再去撒瘋,這下知道難受了吧?”
許適容眉頭皺起,忍不住開口又要罵。
楊煥縮著頭,待她罵完了,這才伸出手輕輕抓了她手,囁嚅著道:“我……怕擾了你,叫二寶不要去拍你門的……,我身子一向好,熬下就好了……,這小廝竟是個死腦筋……,這就叫了過來罵……”
他聲音雖是輕,只門外的二寶聽到了自己名字,便豎起耳朵,還是聽到了個大概,立時一陣牙疼不住往外冒,苦了臉,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忍不住低聲嘀咕道:“明明是他過來拍門,叫我去拍夫人門的,怎的如今又推到了我頭上!”
小雀靠在門邊本還有些睡眼惺鬆的,被他這話卻是給逗樂了,啪一下敲了下頭,低聲笑罵道:“說你是夯頭,果然沒說錯!”
不提門口這兩個,卻說許適容手被他抓住,感覺也是燙手得很,以她經驗,估摸著應在三十九到四十度之問了,搖了搖頭,急忙站了起來便要往外走去,卻被他死死給扯住了衣袖。
“嬌娘,你去那裡。。。。。。”
許適容回頭瞧了下,見他可憐巴巴望著自己,嘆了口氣道:“你燒得厲害,我去叫人抓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