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獄,魏公子又被軟禁,哇……我們,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嘛。”從一座廢棄的破廟中傳出了一陣帶著哭聲的話語,講到最後,那說話的女子竟忍不住大哭出聲。
忽然,哭聲嘎然中斷,象是說話人一瞬間被人捂住了嘴巴。
“噓!喜娟,別哭,你怕別人聽不見嗎!”思君用手緊緊捂著喜娟的嘴,壓低聲音勸道。
瞪大了眼的喜娟馬上噤了聲,思君這才放心鬆開了手,面向身邊一位花甲老人恭敬說道:“老總管,您手中有少爺的親筆書信,又見過三司使沈旭沈大人,這事不宜遲,本來應當馬上起程去開封求援,可是我又擔心您老人家身體不好,一路上沒人照料,所以,我決定和您一起去開封。”
言畢,又轉身面對身後兩個強壯的身影吩咐道:“司文,司武,少爺平日裡待你們倆不薄,現在就是你們報答少爺的時候了,我這裡還有些銀票,”說著,從貼身衣袋裡取出一塊布絹方帕,開啟方帕,裡頭赫然折著幾張銀票,“這些錢,除了必要生活花費外,希望你們能全部用來打點刑獄,好讓少爺和老夫人在裡頭少受些苦。”
司文、司武緊緊抓著思君遞過的方帕熱淚盈眶,滿懷堅定的回答:“莫姑娘、老總管請放心,就算陪上性命,我們也要護得少爺和老夫人周全,少爺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也絕不獨活。”
“好孩子。”一旁的老總管也禁不住流下了老淚。
“好,”思君點頭,看著早已泣不成聲的喜娟輕聲吩咐道,“照顧好自己,保重。”便忍著淚拉著老總管離開了。
走了很遠,思君才敢悄悄回頭,卻看見送行的三人仍痴痴地站在破廟前向這兒揮手,他們的身後,是如血的夕陽,在蕭瑟的秋風裡,他們的身影顯得特別的單薄、孤單,那一瞬間,思君竟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這一離開就將是永別。
“思君,該走了。”耳邊傳來老總管淡淡的嘆息。
是啊,該走了,欠蘇府的恩情就讓她一次償還吧!哪怕希望渺茫,哪怕陪上性命,她也無怨無悔,因為,從來到這兒時起,她便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的一個人。
經過一路的舟車勞頓,思君和老總管終於在他們預計的時間內到達了開封,但從司文、司武的飛鴿傳書中得知少爺即將被提審的訊息,卻讓兩人更加憂心忡忡,剛把所僱傭的馬車打發走,二人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沈旭的府邸。
這沈旭曾在蘇府老爺在世時任揚州知州,新官上任途中不幸遇上劫匪,若非恰巧蘇府老爺經過,著護院救他,其定是性命不保。後來,沈旭感念蘇老爺恩德,三年調任時,曾留下一塊家傳寶玉,留待作為日後有求於他時的信物。
因此,在沈家門前時,老總管就拿出了少爺交於他的這枚環玉,遞入沈府門房,以求通報。出乎思君的意料,沈旭很快就命人把他們引入堂廳接見。
沈旭的長相併不象思君原本想象得那樣,肥頭大耳,滿面紅光,而是剛好相反,人頗為清瘦,長臉短鬚,雙目精光四射,舉手頭足間也頗有大將風範,一看便知是個很有謀略的厲害人物。
沈旭待他二人的態度很和藹周到,在認真聆聽了蘇府發生的事後,沈旭手撫下巴,陷入了沉思。
“蘇展兄(蘇言之父)的為人我一向很瞭解,蘇言這孩子小時我也見過,頗得乃父之風,斷不會違其父之願做出什麼‘造妖書、傳妖言’的事來,這其中必是有人故意捏造,要栽贓嫁禍於你們蘇家,未知你們蘇家可有什麼仇家,或是曾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思君和老總管低頭苦思,“好象並沒有什麼仇家,商場上的事我們也一向秉著寬厚的想法待人呀?哦!對了,就是年前,少爺與皇室遠親何府曾因爭一茶道師而有過小小過節,結下了仇隙,難道會是他們?”老總管疑惑地提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