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司法部同事正在準備的那些事情,強自壓抑住心頭的憤怒,緩緩坐了下來。
黑髮柔順,絲絲整齊,安靜地搭在小姑娘的額頭上,身處漩渦中心的鐘煙花,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一場重要的官司將要決定自己的監護權,她只是低著頭,拿著細細的電子筆,認真地做著家庭作業,碰到難題時會可愛地咬一咬筆頭。
那個冷漠的捲髮中年女法官,那些柱著柺杖的老太爺,那位演著親情戲的堂兄,都不在小姑娘的眼裡。
冬日有些清冷的天光從穹頂照了下來,法庭中那條直直的通道略顯黯淡,沉重的大門被人推開,就在這片黯淡的光中,一個筆挺的身影走了進來,軍靴踩在地板上清亮作響,一聲一聲若踩在很多人的心上。
那個身影越走越近,面容越來越清晰,田大棒子起身轉頭,旁聽席上鍾家老太爺們握著柺杖的手驟然緊張,鍾子期的眼中忽然閃過幾抹驚懼之色。
那個身影走到法庭最前方,取下軍帽緩緩放在桌上,將一塊晶片交給書記員播放,於庭上奇異的絕對沉默中,對高臺之上那位女法官說道:“我叫許樂,現任聯邦第一軍區十七機械師副師級技術主管,我已委託蕭文靜律師遞上我的權利申請,請法官閣下查閱。”
“我申請……完全擁有鍾煙花的監護權。”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九十三章 監護權(四)
許樂走進法庭,說了一句話,引起庭上眾人截然不同的諸多反應,人們或啞然無語,或沉默似金,或激動如沸騰的水,這些反應來自於他那句話所表達的清晰意思和強烈情緒,更來自於他的名與姓與影,這個在當今聯邦中已經擁有太多意味的姓名與身影。
高高在上的中年女法官表情依然平靜,帶著聯邦高階法官特有的漠然勁兒,但法官袍下漸漸緊握的右手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真實的情緒。看著臺下那位年輕的聯邦上校,女法官下意識裡微微欠身向前,卻不願意去看他,只對著蕭文靜投以了詢問的目光。
“許樂上校今天的身份是特殊證人和臨時權益主張人,關於他的到庭申請,我方昨天夜裡已經送稟檔案。”蕭文靜此時的心情非常放鬆,帶著一絲戲謔之意望著臺上的女法官,不緊不慢地說道。
中年女法官快速地翻動案卷,發現鍾家老宅律師團昨夜確實提出了臨時證人申請,只是……這些該死的混帳東西,居然故意隱瞞了這位證人的姓名,這是想做什麼?想給自己突然襲擊?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軍官提出成為那位鍾家小公主的監護人,在聯邦司法體系內早已聲名赫赫的她根本不會抬動一絲眼簾,甚至有可能直接以蔑視法庭的罪名將對方驅逐出去,但是此刻她不能,因為臺下那位年輕的聯邦上校,更準確地說,是那位聯邦最年輕的上校,是許樂上校。
這場監護權官司本來一直都在按照既定的流程和計劃在走,誰能想到許樂忽然到庭,並且提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許可權申請!
女法官的心情陰鬱而躁動不安,想到這些天聯邦新聞媒體不停播放的那條新聞,想起電視光幕上聯邦軍神李匹夫與許樂上校握手的畫面,她翻閱案卷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是的,聯邦司法體系是絕對獨立的,即便是費城那位老人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影響到法庭的判決,但……人們更清楚,除了那位老了很多年卻一直沒有死去的何英大法官之外,所謂司法獨立更像是某種笑話,如果法院真的能夠完全獨立於聯邦社會之外,那她今天又怎麼會出現在高臺之上,先前又怎麼會說出那麼多冷漠的話?
“我反對!”
法庭詭異的沉默之中,那邊的律師團經過一番短時間的緊張磋商之後,終於做出了反應,聯邦首屈一指的民法大律師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聲說道:“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