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進藤光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囉!”福井雄太倒是一心關心朋友。
“不,輸贏倒是其次,我只怕……”伊角皺起眉,沒有說下去。
古時的棋手不乏在棋盤前殫精竭慮一夜白頭甚至嘔血而亡的,古時賽制讓棋手總是想要將所有棋力都盡力計算出來,耗費的精力不可小覷。然而棋路千變萬化,人力又怎麼可能窮盡所有,結果往往是棋手心血耗費太過。
這一次的告別賽對塔矢行洋的意義毋庸置疑,而對進藤光而言,這一局的表現關係著他能否重返棋壇,兩人必都會竭盡全力。然而,若是在此期間,無論哪個若是因棋局而出了問題,都是伊角不願意看到的。
“告別賽還有一個月呢,現在操心太早了,”奈瀨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倒是那些報刊雜誌的報道,伊角和谷,你們知道什麼不?”
這些天隨便翻開一份報刊幾乎都能找到對進藤光塔矢亮緒方精次等人的或言之鑿鑿或捕風捉影的報道,棋院早就議論紛紛,聽說高層也有人很不高興。他們作為朋友,體貼地不在專心準備棋賽的進藤光面前談論讓他煩心,但私底下也大為擔憂,就怕又會演變成三年前那樣的狀況。
“塔矢亮就算了,緒方老師是怎麼回事?!進藤什麼時候跟他扯上關係的?以前他不是一見緒方老師就跑的嗎?”
奈瀨接連的追問下,伊角跟和谷面面相覷,最終還是伊角出面委婉地告知了一些情況,“進藤他之前不是失憶了嗎,好像就是那段時間裡,跟緒方老師有了接觸。”
知道伊角的話還有保留,卻也對朋友的私事不好多插手,奈瀨皺著眉閉上了嘴巴,只是眉宇間的憂心還是很明顯。
伊角溫言寬慰,“不需要擔心,進藤已經成年了,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事了。”這樣單薄的話實在可信度不高啊。
在地鐵站幾人告別走向不同方向的站臺。
“伊角!”與伊角慎一郎同方向的門脅龍彥突然出聲,“你覺得,今天的進藤比以前怎樣?”
伊角有些訝異,“更強了!”
門脅龍彥卻搖搖頭,“不止是更強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
“伊角,我跟你是同一期的職業棋手。但是你也聽說過吧,我本來是前一期就打算去考職業棋手的。”門脅龍彥在大學時代曾經是全國大學生圍棋大賽的‘三冠王’,在沒進入職業圍棋界前就小有名氣。當年他將會參加職業考試的訊息伊角也有所聽聞,也曾與和谷談論過又多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沒想到到了考試的時候,才發現他並沒有如傳言般參加報名。
“那時候有傳言說你是因為輸給了一個院生,所以才……”伊角欲言又止。
“沒錯,”門脅倒是灑脫,毫不忌諱自己曾經的失敗,“後來你們也知道了吧,那個人就是進藤。”
他打斷了伊角沒有說出口的話,“在你的新初段賽那天,我又跟他比了一場。”他回憶著,“他還是贏了,但是我卻覺得他比上一次贏我時弱了不少。”
“你不知道,伊角。他第一次贏我那一局,就像是身經百戰的棋士戰勝一個初學者那般輕鬆,我被徹底擊潰了。是擊潰,不是擊敗。”想起那時所有的驕傲都被瞬間打碎的心情,門脅苦笑,“我那時候是真的,差點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後來我更努力地磨練棋藝,終於在來年捲土重來,成為了職業棋手。”
“然而,當我再遇上他之後,他再也沒有給過我那樣讓人戰慄恐懼的衝擊。”他思索一下,“怎麼說呢,如果說第一次贏我的進藤光是已經下了一千年棋的老前輩,那後來的進藤光充其量也只是剛摸到門檻的感覺。雖然他未來會很強,但此時尚且稚嫩。”
“但是,今天……”他頓了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