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鬆開他,紅著眼睛將他往地上重重一摔,jack跌在地上,直痛的五官變了形,眼看秦衍從身邊的保鏢手裡拿到了槍,jack恐懼的連滾帶爬的往後面的羅馬柱後躲。
然而,一聲槍鳴,結束了眼前的一切。
望著突然倒地不起的jack,還有他那雙因為驚恐而大睜的眼睛,許傾傾受到驚嚇似的,發出一聲尖叫。
*
兩個小時後,車上的秦衍幽幽醒來。
他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睛,朝他身邊看過去。
許傾傾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臉色蒼白,木然的一動不動。
“傾傾……”秦衍有些虛弱的叫了聲她的名字,許傾傾這才驀的驚醒,恐懼的朝他看了一眼。
她眼中的恐懼令他心中一緊,他回頭,朝仍守在車後座的另兩位保鏢揮了揮手。
兩個人識趣的下了車,依舊警惕的守在車的兩側。
秦衍強打起精神坐好,手伸過來,與許傾傾冰冷發抖的手握在了一起。
許傾傾側目,像看魔鬼一樣,膽戰心驚的望著他,想抽回她的手,卻被他更緊的握住。
她承認,親眼見到他槍殺了jack,雖然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卻也讓生平第一次見識殺人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從前在五洲島,莫逸塵懲罰強哥時,也曾教過段星月開槍,可是最終他把決定權交到了段星月手裡,是要親自結果了強哥,還是把他交給警察。
段星月最後,雖然放了一槍,可那一槍放空了。
天性良善的她還是選擇讓警察替她解決了這起刑事糾紛,所以那時候,許傾傾雖然緊張,卻並沒看到令她恐懼的一幕。
可剛剛,她卻是親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突然像麻袋一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種震撼和恐懼的感覺,她終生難忘。
“傾傾,你還認為,是我謀殺了江楚嗎?”秦衍把玩著她的手,輕聲問。
許傾傾搖搖頭,聽了jack那些話,她當然明白之前是她和莫逸塵誤會了秦衍,原來他和jack之間產生了內訌,而內訌的根源竟然還是她。
可是這並不能消除許傾傾對秦衍的恐懼。
“抱歉……”除了這兩個字,許傾傾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秦衍勾唇,輕輕的笑:“可我要聽的不是你的歉意。”
許傾傾擰眉,不明就裡的朝他望著。
“知道嗎?我最恨別人騙我,不信任我!可是,這兩點,全都發生在你身上!”秦衍放開她的手,再次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拉向自己,“許傾傾,你該慶幸,你是許傾傾。換作其它人,這樣對我,結果只會和jack一樣!”
他眸底的寒意令人膽戰心驚,許傾傾對上那樣的目光,最初的恐懼過後,剩下的反而是平靜。
“秦衍,你不需要對我有什麼不同。就像我從未後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樣。誤會了你,我很抱歉,但也僅僅是抱歉。我承認,你對有興趣的女人,表現的還不錯,可是一個人做一件善事也彌補不了他做一百件惡事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事到如今,她已不需要在他面前偽裝什麼。
雖然許傾傾承認,她對他有過同情,有過感動,有過心軟,可最終那些複雜的感情在他的暴戾面前,統統化成了理智。
“秦衍,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委屈。我問你,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被jack擊昏,你知道江楚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你會因為他是江璃年的弟弟而放過他嗎?會比jack更善良嗎?”
許傾傾的一番反問令秦衍啞口。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這個人做事一向簡單粗暴,誰給他造成麻煩,直接讓他消失了就好,最好可以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