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他氣沖沖的走向許傾傾。
而許傾傾卻已經下車,靠在引擎蓋上英姿颯爽的看著他笑。
那一笑,傾國傾城,顧燁磊一腔怒火立刻化為灰燼,想發也發不出來了。
“顧燁磊,你這個千年老二,又輸了吧?”許傾傾巧笑嫣然的調侃他。
“為什麼停下?刺激的路段才剛剛開始。”顧燁磊憤憤不平的,還在為再次輸給她而耿耿於懷。
“前面危險,我可不想因為一次賽車連累我們即將大婚的新郎官。”一陣風吹來,許傾傾恰好將挽起的發散開,滿頭的青絲如瀑似的在凜冽的寒風中散開,看的顧燁磊一陣陣發怔。
反正過來後,他低頭,小聲的嘀咕一句:“你也太小看我的車技了。”
想當初,他的賽車俱樂部也曾風靡一時。
只是,自從經歷過那次地震後,顧燁磊意識到生命的可貴,賽車就漸漸玩的少了。
說起來,他人生的幾次轉折,全都和許傾傾有關。
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愛上一個人,第一次經歷災難,明白生命的重要,第一次對演戲懷有敬畏之心,第一次因演技而被公眾獲得認可,甚至連他現在的未婚妻,都是因為許傾傾而陰差陽錯的帶到了公眾面前。
“沒有小看你的意思。”許傾傾平靜的心,她指了指前方驚險的山崖,“不久前,裴天佑就是從那裡衝下去丟了性命。”
顧燁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裡是錦城最兇險的路段,車禍和意外時有發生,但此處也是錦城最美的一段山路,峰迴路轉,尤其春末夏初的時候,一側是漫山的花奼紫嫣紅的開放,另一側則是驚濤駭浪,礁石林立。
“死在這麼美的地方,挺好的。”顧燁磊朝那邊出了會兒神,玩世不恭的說。
許傾傾無語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往前走,一步步靠近那座山崖。
顧燁磊不明就裡,在後面慢悠悠的跟上她。
崖邊的山風格外凜冽,她一頭海藻似的髮絲拂過她的臉頰,許傾傾不得不伸出手將擋在臉前的發撩開,別在耳後。
她做這些動作時候,有處別樣的溫柔。
揹著風,顧燁磊又緩緩點燃一支菸,此時他與許傾傾什麼也不說,卻勝似千言萬語。
許傾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盒子,開啟,裡面是裴天佑寄給她的那枚有著紀念意義的戒指。
從戒指下面,許傾傾抽出那張卡片:願時光雋永,憶你如初見。
裴天佑,當你選擇用這種決絕的方式跟我們所有人告別時,一定沒想到,你的一了百了,會成為有心人利用你的最好契機。
可是,我不怪你。
因為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初衷。
許傾傾悽然一笑,手上的卡片,戒指連同盒子一起鬆開,任由它們輕飄飄的跌入下面的萬丈深淵。
“就這麼扔了?送禮物的人估計心都要碎了。”顧燁磊慢悠悠的抽著煙,吐出一個菸圈。
“人都死了,心碎個屁。”許傾傾瞪他一眼,扭頭走了。
回到車上,許傾傾將空調開到最大,她的身子像要凍僵了,從鼻尖冷到腳尖。
最冷的卻是她的一雙手,舉起來看一眼,十個手指頭都凍紅了。
如果當時能被他握一下,是不是不會這麼慘?
許傾傾從未見過那樣視她如陌路的莫逸塵,心裡還是挺不好受的。
剛剛吸完煙的顧燁磊在外面敲了敲她的車窗,許傾傾將車窗開啟三分之一,顧燁磊也沒上車,就那樣靠在車窗上,背對著她。
“許傾傾,你和他真就這樣算了?”明明於他應該算是高興的事,可說出口的話卻失落不已。
許傾傾無辜的攤手:“不然還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