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沒有回答,但是蕭末看見他露在外面的那張性感薄唇有些嘲諷地勾了勾。
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之後整整一個晚上,那個年輕人再也沒有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意識到跟蕭末這個中年大叔對話究竟有多麼無聊的關係……彈簧床上的黴味讓蕭末怎麼都睡不著,終於在男人覺得自己嗅覺都快失靈的時候他站了起來,來到床邊依靠著床往外看‐‐這個工廠位置很特別,在k市郊區的一片比較隱蔽的山林裡,周圍只有一片平地,剩餘的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木,平地的範圍很大,無論是站在工廠的哪個窗邊,只需要伸一個腦袋,就能一目瞭然。
要逃跑很有難度。
蕭末幾乎將自己的鼻子貼到窗戶上,這才勉強看見從自己隔壁的那個房間隱約透出橙黃色的光芒,樓下也有光,只不過相比起樓上兩個房間孤零零的光線似乎強很多,而且蕭末也隱約能聽見樓下傳來那些僱傭兵說話的聲音。
說話聲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男人若有所思地離開窗邊,走進廁所。
裡面有淋浴,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弄的,在蕭末試了下之後發現居然還有熱水……本來只穿著一件襯衫就覺得冷得要死,男人索性脫了衣服沖了個涼……因為帶著手銬衣服不能完全脫下來,他就把衣服一路擼到鎖鏈的盡頭在面前掛好,關上廁所門,借著嘩嘩的流水聲,男人立刻開始嘗試著用劣質香皂把自己的手從手銬中脫出來‐‐
有點吃力,蕭末手都蹭得脫皮了才勉強地擠出來一點點。
但是隻是這一點點也給了蕭末希望,只要這手銬和他的手腕之間還能有一點點的縫隙,他都有信心能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只不過男人在稍微試了下之後就沒有再試了,因為對於綁匪來說,綁架頭幾天以及交易的當天大概是他們警惕性最高的幾天,想要在這種時候跑路,簡直是自尋死路。
洗完澡,男人渾身暖和了一些,於是又縮回了那張臭死人的彈簧床上‐‐但是這一次,因為蕭末自己身上有了劣質香皂的香味兒,所以比剛才好過很多……男人依靠在床邊,那棉絮都發黑了的棉被隨便蓋在膝蓋上,勉強地靠著睡了一會兒……
半夜,他先是被胃痛折騰得模模糊糊的醒來。
沒有帶表,也不可能指望這個牆皮都脫落的廢舊工廠牆上會出現掛鍾,男人不知道幾點了,坐起來迷糊地往四周看了看,男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抬起了手,用手上的鐵手銬用力敲了敲水管‐‐
哐哐的聲音,很響,還敲下了不少鐵皮。
水管連線著一樓。
男人敲了一會兒,直到他自己都覺得手腕被震得發疼,這才停下來‐‐果不其然,當他安靜下來沒過多久,就聽見了有人上樓的聲音,開門的還是那個年輕人,他依舊還是帶著鴨舌帽,站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ldo;做什麼?&rdo;
&ldo;胃痛,&rdo;毫無肉票意識的肉票淡定地說,&ldo;有沒有胃藥?&rdo;
&ldo;沒有。&rdo;站在門邊的人簡單地回答,&ldo;忍著。&rdo;
&ldo;忍不住了。&rdo;蕭末往床邊靠了靠,語氣卻並沒有多少&ldo;忍不住&rdo;的意思,反而顯得有些無賴地說,&ldo;馬上就要痛死了。&rdo;
&ldo;…&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