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著殘影甚至把空氣扭曲。
她發車了。
沐陽在心中默默地道了個歉,他突然覺得,把這團怪物比作火車似乎並不合適,畢竟她兩腳懸空,在觸碰到沐陽前那勢頭必會只增不減,這可是附帶了飛翼的核彈頭啊!說不定身後貼滿了鐵片的牆也要被開上一口子。
被束縛在地面上的普通人,又能有何作為?非也,只需等待即可——
在沐陽身邊不停環繞著的[落染]殘片,一瞬間停止了動靜,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站在發光鐵片上的那條腿,抑制不住興奮,肌肉悄悄產生起小小的痙攣——
就是現在...該邁出這步了!你該慶幸我沒裹著爛鞋!
面對死神的鐮刀,沐陽不慌不忙地抬起自由的那隻腳,那看起來壯碩精幹,配上這麼一對一前一後,能橫跨各種生死境界,這是實話,但實際上卻對上特樂依爾的怪物,那就算疊十根腿也都是無濟於事。
我會跳起來,把路讓你,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沐陽把腳高高地抬起,越過腰際。
無論殺氣多麼逼人,似乎還沒法光憑殺氣就將沐陽弄死,他的大長腿不需要比光還快,不必比聲音還要迅速,就能抵達眼前的這團風暴。
某種尖銳的東西撕扯了他腳上的皮肉,震盪他的趾骨,但也沒辦法撼動他一絲一點,因為疼痛根本還來不及傳遞到他大腦裡頭。而烙死在神經末梢的指令,也沒有隨著女嚮導面具裡頭狂躁的眼瞳與兇器拳頭的接近而放棄任務,腳掌與女嚮導的肩膀擦過,如踩踏蟑螂一般,將腳掌往下壓去——
被火焰炙烤的灼燒感,如踩在了碳架上,如停下全速暴走車的剎車片,此番接觸並非只有痛苦,此時沐陽的腳掌剎那間發出黑色的暗光,那看似如同燕子輕拍一般毫無威脅的觸碰,卻讓導彈一般的女嚮導受到了數倍不講理的重力,與地面平行飛來的勢頭的直轉急下,她腳上的兩隻鞋子出乎意料地擦在了鐵片上——
沐陽左腳的鐵片發出了亮光,內心大喊‘自由!’,另一隻腳仍然不閒著,把女嚮導那柔細的肩膀當成踏板,在女嚮導踩中機關的被強大吸附力消耗的同時,左腳順著女嚮導多餘的衝勁遠離地面。
雖然在準備上做了不少的功課,但這一刻沐陽預感騰空的瞬間,依舊是聰明人借力打力得逞後那得意的面孔。
贏了!是我贏了!
沐陽就差把興奮當拳頭朝女嚮導的逐漸遠去的面罩上扣去,而這時才從腳掌上傳來的撕皮痛骨裂痛還有火燒痛如一顆爆彈爆發,完全扭曲了正打算微微一笑的勢頭。
兩人之間沒有一句話,卻都把雙方相互的情緒衝撞了個徹底,這說不定便是最原始最根深蒂固的互動形式。
但沐陽未免高興得有些過早了,唐突的兩聲巨響,打碎了沐陽臉上的表情,扯破了女嚮導腳下的鐵片,就連那彷彿有一整個噸的吸力也沒辦法完全抵消女嚮導暴走的勢頭,其中一片甚至被撕扯了下來,而她憤怒的一拳也算留了半成功力,毫無阻攔地輸出在了沐陽的側腹上,一瞬間沐陽都以為肚子裡的腸子全都送進了絞肉機裡去,
這下沐陽的小算盤不但落空了,腳上的傷也讓他苦不堪言,整個人如同被卡車賺翻的暴走族,在空中翻轉身子,像一坨爛泥般拍打在了門框邊的牆體上,後背、手腕、還是尾龍骨傳來報銷般劇烈的疼痛,集中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白光,頂著沐陽的裸體肆無忌憚地在後方閃爍,他就像被剝光衣服送上火刑架的惡犯,只不過火光是賽博風的幽白。
或許大部分鐵片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到被後腦勺和屁股點亮。
絕望的吸附力從腰間如蟒蛇一般盤繞,令沐陽毛骨悚然,這下更不用提該如何脫身了,幾乎沒在與女性的甜蜜場景中用過幾次的腰骨頭,又怎麼能盼它懷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