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笑了一下,說:“既然鬱悶,那就換個大方得體的,何必委屈自己?”
“媽媽,您當這是換衣服呀?去商場裡挑一件,不合適就換?”慕巖瞪直了眼睛,“我還記得以前我問過爸爸,我問他,他到底喜歡您什麼?您猜爸爸是怎麼回答的?”
言若很少聽慕巖提起慕長昕,他太過成熟穩重,許多事都不讓他們插手,連當年報讀軍校,都是自己做的決定。跟他們的關係也不親密,每年有幾天假回來,也多半跟朋友聚在一起。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娘倆坐在一起推心置腹,提起那早已經離去,卻深埋在彼此心間的親人,“他…怎麼說?”
“爸爸說您彆扭又小氣,可他就愛您這樣,他說他花盡一生的力氣,就是要把您寵成這樣的小女人,到時候誰也不敢接近您,他才可以不用擔心有人會覬覦您的美好。”慕巖頓了頓,繼續說:“我的回答也是這樣,我花盡所有力氣,就是要把歡歡寵成這樣,我愛她,不是隻愛她的表象,我愛她的所有。”
慕巖這番話,有一半是說給言若聽,還有一半是說給白柔伊聽。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用意,希望她能夠及時放棄,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力氣。
繞來繞去,他還是在為盧謹歡說話,可這次,言若卻似乎沒有反對,她嘆了一聲,拍了拍慕巖的手,說:“媽媽大概能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巖兒,你已經長大了,我干涉不了你的決定。我會試著去接受她,希望她真如你說的那般好。”
言若鬆了口,慕巖大喜過望,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母親,激動道:“媽媽,謝謝您。”
言若拍了拍他的肩,為了兒子這聲謝,為了兒子的幸福,也許她真的該放下了。即使她是盧文彥的女兒,即使慕家與盧家,曾有那麼深的仇怨,她相信,這個女孩子是真的愛她的兒子。
白柔伊站在一旁,默默聽著慕巖說的話,他每說一句,都像在她心上扎刀子。她知道他是故意不避開她,當著她的面說這番話。
那一字一句,讓她心如刀割。
他是這個世上最殘忍的男人,他明知道她對他的情意,他卻這樣對她。他知不知道,她的心會有多痛?眼淚滾落下來,客廳裡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她快要窒息了。
她不敢再待下去,抹著淚跑了出去。慕巖看著她的背影,心底並不好受。他一直把她當妹妹,他對她的感情只有感恩,他分得很清楚。
言若也看到了,她嘆了一聲,說:“你去勸勸她吧,我看得出,她是真心愛你。”
慕巖想了想,最終還是起身走了出去。白柔伊跑到院子裡的花壇邊,終於泣不成聲,她掩面哭泣,她不甘心啊。她比盧謹歡早認識他,她默默守護了他這麼多年,為什麼最後她比不過一個平凡的盧謹歡?
嗚嗚嗚,老天,你對我太殘忍了,我恨,我不甘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一個一個都要這樣對我?
慕巖走出大門,看到白柔伊坐在花壇邊掩面而哭,他心裡十分難受,慢慢踱過去。他在她身邊坐下,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白柔伊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說:“慕巖,為什麼不可以愛我?”
慕巖看著她,沒有躲開她充滿怨恨的眼睛,說:“我也想問自己,方渝離開的那三年,我想過無數次娶你,最後每當我要妥協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愛情不可以將就。對,我確實可以娶你,但是你是想要一個婚姻,還是想要一個愛你的老公?”
白柔伊低下頭,喃聲道:“不可以兩者都要麼?”
“柔伊,你對我有恩,我也確實想過報恩,但是我們都不可以將就。如果不愛你卻娶了你,那不是報恩,那是讓你跌進一個痛苦的深淵,十年二十年,當你的愛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