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兒回家。老爺子說,你媽在廟裡不肯回來,你那不爭氣的爸也成天把自己關在屋裡,家裡除了管家沒幾個人陪我了。
他無奈,只得藉口說秦苒生了病,不方便過來。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好好好,你們都別管我了,讓我這個老頭子一個人過,等我死了你們抬口棺材來就行。
大年初一那天,謝簡開車回了趟老宅,提了新年禮物上門,陪了爺爺一整天。臨走時老爺子拍著他的肩,塞了兩個紅包給他,說:“另外一個是給孫媳婦兒的。”
謝簡捏著紅包,往停車的公路上走去。
天已經黑了,雪又大,道路雖然被清理乾淨,可沒多久就難以通行。那晚,他被困在公路旁,手機沒了電,獨自一人在車裡呆到天亮。
而秘書最近很苦惱,大過年的,要陪著老闆在公司加班。在數倍工資和一個月假期的誘惑下,他只能背上行李,從千里迢迢的家鄉趕回來,被老闆壓榨。
常年來一貫以精英外表示人的老闆最近變得很反常,不僅經常對著空氣出神,更是問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他和女朋友的相處方式、女人生氣該怎麼哄等等。秘書扶額,在他問第四個問題時,說:“謝總,其實我沒有女朋友。”
謝簡看了他一眼,神情平淡地“嗯”了聲。
“其實,女人應該只需要一份真心吧。”秘書思忖幾秒,說,“如果以真心待她的話,她會感動的。”
謝簡又“嗯”一聲,神色晦暗。秘書心想,這是懂了還是沒懂啊?
這兩天雪一直下,秦苒自從搬了新家,還沒來得及請好友吃飯。大年初八那天,她買了煮火鍋的食材回來,把盧果果、顧懷蕊等人請過來吃飯。中途洗碗時,她想起方駿,便打了個電話給他,讓他帶著女兒一起過來。
這一來就是六個人,個個拖家帶口的,最後算上盧果果肚子裡那個,得是七個人。顧懷蕊和她老公來得最晚。兩人挽著手一起進屋,男方英俊斯文,手裡提著一個新鮮的水果籃子。
原本就不大的公寓顯得有點擁擠,所幸大家都是熟人,沒有半點拘謹。
方駿的女兒晴晴長了一雙尤為黑亮的眼睛,父女倆看著有點相似,若不說沒有血緣關係,外人肯定會以為他們是兄妹。
吃飯前,方駿來廚房給她打下手。秦苒無意間問起:“你沒帶著晴晴回家過年麼?”
“現在這邊就我和晴晴兩個人。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手上專注地洗菜,側過臉和她說話,“不過爺爺奶奶還在,除夕那天我回去看了他們。”
“嗯。是應該多陪陪老人。”
“晴晴那丫頭可真是喜歡你啊。”過了會兒,他說,“剛進門的時候,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後來還偷偷跟我說,秦阿姨長得好可愛。”
秦苒打趣道:“你該不會是嫉妒我了吧?”
方駿老實答:“嫉妒倒沒有,只是有點失落。”
家裡的桌子剛好能坐下七個人。眾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涮羊肉,因為有小孩子和孕婦,只能飲料代酒。
顧懷蕊和她的丈夫雖然結婚快兩年,可仍舊如膠似漆,儼然新婚夫婦。而盧果果則因為懷孕,脾氣見長,跟丈夫撒嬌不成就翻臉,惹得桌上唯一的小丫頭捂嘴偷笑:“盧阿姨比晴晴還小氣。”
“阿姨肚子裡有寶寶了,是寶寶小氣。”
誰知這小丫頭拆她臺:“阿姨你不要說謊,這是耍小孩子脾氣,我爸爸就經常這麼說我。”
盧果果對這童言無忌感到好氣又好笑,最後瞪了丈夫一眼。
半夜十點左右,眾人陸陸續續離開。餐後桌上一片狼藉,方駿主動要求留下幫她收拾。秦苒指了指在沙發上揉眼睛的小丫頭:“我自己能行,你趕緊把孩子帶回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