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中旨,六科給事中和都察院的御史們會抓住這個鬥到死,可這旨意卻是完整的,內閣、司禮監和天子這些環節一個都沒有缺少。
再接下來,鬧紛紛的清流言官們得到了上面的風聲,都是偃旗息鼓了,京城那邊有訊息流傳,這件事雖然是魏閹一力推動,可這個巡撫位置他卻不會碰,相關各項變動,魏忠賢以及徒黨也不會參與。
那大家就沒什麼可爭論的了,多出一個巡撫所在,那就是多出了不少位置,這可是等同於鄖陽巡撫的區域,即便自己坐不上,那麼和自己親近的人或許有可能,將來自己也有可能,而且放出一人,那麼京裡就多出一個位置。
不過很快爭論又起,這次的爭論不是大名巡撫設定,而是誰來做這個大名巡撫,到底是按察使還是巡按,等等等等的細節,但真正的細節反倒沒有人注意,比如說,這邊為了臨機應變,所以要單設一支兵馬,骨幹由大名、順德、廣平三府的兵馬加上前曹州總兵楊肇基的部眾組成,糧餉由北直隸各府籌措。
巡撫全名本就帶著管軍提督的職務,增加兵馬並沒有什麼不對,至於這新設大名鎮到底是總兵、副將還是參將,這都無關緊要,不需要怎麼在意。
以京城官場做事的風格,政令旨意在未發之前,早就有訊息滿天亂飛,會有各色人等爭吵不休,這樣的洩露固然是大家都不在意什麼保密,但更多的還是牽扯到政爭,露出來彼此掣肘拉扯,可這道旨意從頭到尾就一直秘密,倒是有些和閣老走得近的人想到,早幾日閣老下朝之後都是閉門不出。
旨意一出,在京城的內衛眼線立刻快馬傳遞了出來,養在通州的二十幾匹好馬就是用在這個時候。
在冀南設定大名巡撫,看著胡鬧,可對徐州周邊熟悉的人卻能立刻反應過來,這大名巡撫的設定就是針對徐州,大名巡撫所轄兵馬中有前曹州總兵楊肇基的餘部,自然對兗州府也有影響,而大名府和徐州之間,僅僅隔著一個歸德府,其實趙字營勢力範圍已經和大名府有所交叉,那孔家莊就有部分割槽域在大名府內。
突然間,在兗州府西邊多了五千餘大明官軍,而且還是較有戰力,經過平定聞香教變亂磨練的大明官軍。
就在設立大明巡撫的同時,山東官軍也開始戒備待戰,現在登州府和萊州府已經有許多徐州的明暗眼線,這個動向自然瞞不過人,說起來也是巧合,這時候真是河壩決口,趙字營各旅各團戒嚴備戰的時刻,一時間居然有了些針鋒相對的意思。
在這樣的緊張局面下,訊息靈通的人已經準備舉家搬遷,躲避可能發生的兵災,不過山東官軍卻做了一次調動,將安排在兗州府的一千五百官軍回撤到濟南府。
不管雙方如何打算,這次調動卻表達出一種“善意”,給趙字營和官軍留出了相對的緩衝。
劍拔弩張之下,京師那邊還有訊息傳出,只不過這訊息官場上不怎麼主意,可趙字營安排在京師的眼線暗探卻立刻盯上了,急忙將訊息傳回徐州。
有旨意要下到河南,因為這遼餉徵發,河南各府縣多有動盪變亂,所以要求河南巡撫以及地方官員編練青壯成立新軍,壓制本省民亂,支援山西和北直隸兩處,旨意說得大略,只有一處點明,開封府為省城和黃河樞紐,又是周藩王城所在,所以新軍編練建立就要在開封府進行。
官場上沒什麼人注意到這個,自從徵發遼餉以來,天下各省民亂頻發,這河南的次數尤其多,做出應對也是正常的處置,而且因為和建州女真的交戰,以及草原上蒙古各部的異動,山西邊軍一邊被抽調,一邊要艱難應付北面的威脅,北直隸這邊宣府、薊鎮以及各部兵馬面臨同樣的困難,河南毗鄰兩省,而且從沒有太多官軍駐紮,一共三守備一都司合計三千餘人,編練新的營頭也是應該。
但對於徐州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