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太平,前陣子趙進更加是肆虐了一番,種種災難交逼,竟然把原本繁華的京畿,折騰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看著確實讓人痛心。
“只恨朝廷能夠儘快擊滅徐州和建州賊,還天下一個太平!”齊望暗想。
“魏公公,前面好像有個驛站,要不我們先歇歇吧?”就在這時,劉松平和氣地對旁邊的魏忠賢問,“看樣子我們也走了很久了,天色也不晚了,是該歇歇了。”
“多謝。”魏忠賢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現在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看得出來這種勞累已經讓他很疲憊。
不管怎麼樣,魏忠賢都已經年過五十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老人,縱使這些年一直都保養良好,但是身體仍舊免不了老化了,再加上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裡還能適應這樣的長途跋涉?
他早就想要休息一下了,只是因為自己是戴罪之身,所以不肯拉下臉來懇求,劉松平這個提議,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於是,三個人又走了一會兒,走到了驛站,然後敲開了門。
一個頗為年老的驛卒開啟了門。
“我們是錦衣衛,奉命辦差,還請行個方便。”劉松平將自己的腰牌亮給了對方,然後三個人徑直地走了過去。
因為地處京畿,所以這個驛站的規模倒也不小,房間也甚多,隨便就給三個人安排好了房間。看著這規模,可以想象得到,在大明的興旺年代,這驛站一定是人來人往繁忙無比的吧……只是,如今卻是草木蕭條,一點也看不出往日的繁忙。
驗明瞭身份之後,幾個驛卒也不多說話,只是幫他們收拾著行李,然後帶他們走到了房間。
他們的臉色都十分凝重,說話也平平淡淡,看不出多少客氣。
這倒也不奇怪,今上一上臺就限制廠衛,所以他們對廠衛的畏懼之心恐怕已經淡了許多。當然,尚且還沒有人膽敢當面別他們的苗頭,只是態度要冷淡上了許多而已。
不過……這態度也太奇怪了,好像是在為什麼事情發愁似的。
“這位老伯……”齊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直接問起了其中最老的一個驛卒,“敢問附近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你們滿面愁容?”
“回差爺……”這個老驛卒先是一愣,然後苦笑了起來,“其實附近最近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這些年世道不太平這裡亂那裡亂,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只是……”
“只是什麼呢?”齊望馬上追問。
“只是……我等最近聽說了一個噩耗……”老驛卒滿臉的憂慮,“聽說,朝廷要裁撤各地的驛站,將我等打發走了!”
“裁撤驛站?”齊望愣了一下。
他在京中不過也就是個小人物而已,對朝廷的大政方針自然不甚了了,所以聽到了有些意外。
“是啊,聽說上面已經決定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看來假不了了……”老驛卒慘然一笑,滿臉的皺紋更加扒拉到了一起,“所以差爺也不要怨怪我等這臉皮難看,實在是心裡擔憂啊!就拿我來說吧,我都已經五十好幾了,一輩子都在這裡當差,平日裡就靠著這裡領下的錢糧養家,驛站這要是真被裁撤了,我只怕自己衣食無著……不知,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啊!”
聽到老驛卒這麼說,其他驛卒也是一臉悲慼的模樣,顯然於心裡也有慼慼。
這才齊望才明白,原來今天他們態度這麼不好不是討厭錦衣衛,而是碰到了這樣的難題。
“朝廷……朝廷行事總有萬全之法,既然朝廷有這打算,自然……自然就有善後的對策吧,各位都是為朝廷辦差的人,朝廷不會太讓各位為難的。”最後,他只得安慰了他們。
老驛卒輕輕點了點頭,只是神色間大有保留,顯然不太相信“朝廷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