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呢!”厲釗還是冷笑。既然現在已經撕破臉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維持表面上的尊敬了,於是恭敬變成了嘲諷,“公公當年沒饒過幾個人,現在沒也幾個人想要饒過你!沒錯,就在最近,一大批的朝臣都在上書天子,說對你的處置實在太寬鬆了,要求趕緊把你抓回京城,明正典刑!”
魏忠賢重重吸了口氣,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這話……當真?”
“是真是假,公公自己猜猜不就知道了嗎?公公和東林仇深似海,結下了多少過節,難道以為真的可以這麼輕鬆地被放過嗎?”厲釗的嘲笑越來越濃了,“不過公公猜猜看,如果要明正典刑的話,公公大概會被怎麼處置呢?”
魏忠賢全身顫抖地越來越厲害了。
以他對東林黨那些人的瞭解來看,厲釗所說的應該是真的,況且厲釗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騙自己。
楊漣那次找他的時候,他還以為只要這次自己順從,交出大部分的家產,他就可以倖免於難,東林不會對他趕盡殺絕。
結果沒想到夢想成空,哪怕自己已經落魄到了這個地步,東林還是不肯放過自己,非要自己橫死才肯罷休!
是楊漣背信棄義嗎?
不,不一定。不過就算不是他背信棄義,以東林黨那群人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行跡來看,他們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收手。
在楊漣拜訪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不會那麼順利脫身,現在看來,當初這個預感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他慢慢地抬起了手,然後突然重重地朝床沿拍了下去,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東林小兒,欺人太甚!東林小兒,欺人太甚!”
厲釗問他會被怎麼處置,他心裡清楚得很,以東林對他的恨意,如果真要被“明正典刑”的話,那麼大概會被凌遲處死吧……就算族人,也沒有幾個能夠被保全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真以為咱家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嗎?
“魏公公,現在明白了吧?你已經成了東林的眾矢之的了。”厲釗冷笑著繼續說,“東林黨徒想要你的命,已經是朝議洶洶,可朝中又有幾個人會去保你呢?沒錯,當時你確實是有不少黨徒,可是既然你下了臺,那他們要麼已經跟著你一起被打落,要麼就噤若寒蟬自己也朝不保夕,要麼就早想著改換門庭了。他們誰也沒法兒在朝堂上幫你說話……所以,公公如果再不做點什麼的話,別說重返京城執掌東廠了,恐怕就連性命也難以保全啊……”
說完,他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
而魏忠賢反而從這冷言冷語當中清醒了過來。
這些東林小兒們固然可恨,但是這個厲釗和他背後的人也不可信任。
不過,他們想要利用自己,自己卻也能反過來將他們也利用一番。
只是,這到底是孫承宗的人,還是王在晉的人,還是其他的人想要渾水摸魚呢?
“哼……咱家明白了,你們不用是想要用咱家來排擠政敵而已。”魏忠賢冷哼了一聲,心裡則在想應該怎麼試探對方。
“公公要這麼想的話,屬下也沒有什麼別的話好說,”這次厲釗也不再否認了,反而直接點了點頭,“不過,就算是我等想要引發朝廷爭鬥,魏公公又何須介意呢?對公公來說,難道還有比回朝復起更加緊迫的事情嗎?”
他越是強調什麼回朝復起,魏忠賢心裡越是完全不信。他深知皇帝對自己厭憎到了極點,厲釗背後的那個人只是拿這種話來誆騙自己而已,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馬上就會將自己拋棄掉。
“魏公公……可是還不相信我等?”眼見魏忠賢還是不置可否,厲釗再次追問了。“我等突然而至,魏公公不相信我等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公公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