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婕凝突然便大笑了起來,她笑著,聲音輕快,她說:“邊月,恭喜你啊,又死裡逃生了!”
他的笑容諷刺,話語中的恭賀,更是沒有半分真心。
邊月靠在沈津辭的懷中,沒有回答,她開口,聲音很輕,“津辭,我想休息。”
沈津辭說好,便抱著邊月往樓上走去。
他路過莊婕凝時,步伐一頓,有輕微的冷意彌散,之後,收回目光,舉步上樓。
莊婕凝站在原地,只覺得有涼意刺透背脊,她臉上的笑容不過是刻意為之的偽裝,在沈津辭離開的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像是丟了魂般,緩緩蹲下,良久,苦笑一聲。
李斯珩的車子很快便緊隨其後,停在了莊婕凝面前。
莊婕凝緩解著雙腿的無力,勉強站起。
在李斯珩的面前,莊婕凝不想有分毫的示弱,這對她而言,是不能接受的屈辱。
李斯珩下車,便看見莊婕凝身形搖晃,一臉失魂的站在門口。
他只當作沒看見,越過她想要進去,被莊婕凝握住了手臂。
後者看向他,眼中都是不甘,“為什麼?”
李斯珩溫雅面容氣質森冷,看著莊婕凝緊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冷聲道:“放開。”
“我在問你話!我問你為什麼!”莊婕凝眼眶泛紅,“你明明知道,沈津辭把邊月帶回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李斯珩,你這麼久以來費心籌謀,你什麼都算計,難道就是為了今日,將邊月交回沈津辭手中嗎!”
她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亦或者說,很早之前,莊婕凝的情緒就已經不對了。
此時此刻,她內心維持著理智秩序的神經,已經斷裂,只剩下憤恨,“你怎麼能為了邊月,和你父親妥協!”
“邊月的安危最重要。”李斯珩聲色寡淡。
莊婕凝一怔,之後,手頹然放開。
她輕笑,啞聲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值得相信!”
白敘皺眉上前,他緊盯著莊婕凝不住發抖的後背,沉聲道:“莊小姐,您需要休息,我讓人送您去休息吧。”
“休息?死人才需要休息。”莊婕凝冷笑,她強撐著眼淚不落下,笑容沙啞難聽,“李斯珩,其實我比你認命的早,當我聽從你父親的要求,懷上李家旁支的孩子時,我就已經認命了,是你!是你陰魂不散,墮了我的孩子,如今又讓我失望落空!”
莊婕凝搖著頭,緩緩往後退,她看著李斯珩沒有一絲絲波瀾的臉,突然笑容加劇。
她笑得滿臉都是淚,肩膀止不住的聳動,之後,近乎崩潰的說:“憑什麼我什麼都失去!憑什麼!”
邊月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
醫生過來給她檢查身體,但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短期之內,經不起長途奔波了。
如今的小島正是大雪飄搖,原本一時半刻就沒有辦法離開。
沈津辭很平靜的接受了醫生說的,需要讓邊月在島上靜養的提議,並且替邊月通知了遠在國內的溫皎,免得後者擔心。
他做事一貫周全,不會讓邊月擔心記掛。
而此時的香江,氣溫轉冷,有絲絲涼意開始瀰漫。
溫皎坐在化妝鏡前,看著自己穿著華麗婚紗,嬌豔漂亮的臉。
和沈昭禮的婚事並沒有因為邊月的失蹤而擱淺,沈昭禮這個人平日裡散漫隨性,好似什麼都不在意,淡然的很,其實做事異常的講求效率,不容許半分偏差。
溫皎已經將沈津辭發給自己的報平安的簡訊看了很多遍,確定邊月是真的沒事,才覺得心中的大石落地。
她要嫁給沈昭禮了,就是今天。
沈昭禮從門外進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