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走到一旁,隨手拿起方才娉婷郡主逼她立下的軍令狀,抖了抖,故意將娉婷摁的手印露出來,明眸一轉,然後看著沒什麼表情的獨孤澈,“燕王殿下,您是主審,那麼由您來說,究竟該怎麼辦呢?”
獨孤澈挑了挑劍眉,冰眸內陡然掠過一抹暗光,這丫頭倒是鬼得很,竟然就這麼將燙手山芋扔給他了?
好吧,只要她高興,他來做一次壞人也無妨。
娉婷郡主一聽江暖心將判決權丟給獨孤澈,雙目中頓時又燃起了希望,她猛地轉身,用那一對似水明眸深深看著獨孤澈,滿目哀求,她相信,澈一定會救她的!若不是江暖心那賤人橫插一足,現在站在澈身邊的就是她了!
然而獨孤澈卻看都沒看娉婷郡主一眼,抱著胳膊直接沉聲道,“自然是願賭服輸!”
江暖心只是隨便問問,她倒是沒想到獨孤澈竟然真的這麼說,一時也很是有些詫異,望著獨孤澈的目光帶了絲探究,這廝莫非真的是腦袋被馬踢了?他可知道一旦這麼做,可就徹底得罪了清平王了?
獨孤澈見江暖心看著他,他眉頭一動,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江暖心卻覺得心頭猛地一震,心尖上像是被什麼電了一下,有一種酥麻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
江暖心眼角狠狠抽搐起來,粉拳頓時握緊,次奧,有沒有天理啊,這廝竟然在衝她放電!
果然是妖孽!還是隻面癱臉妖孽!
這邊江暖心與獨孤澈暗潮正湧,不妨耳畔驟然傳來一聲尖叫,兩人同時朝臺下望去,卻恰好看見娉婷郡主眼白一翻,就這麼軟軟倒在了地上。
“快,帶郡主去看大夫!”一旁的黑衣侍衛面色一變,連忙想要抱起娉婷郡主跑路。
江暖心朝前走了幾步,蹲在高臺上朝下看去,她看著躺在地上臉色發青,模樣卻依然楚楚可憐的娉婷郡主,冷眸眯了眯,唇邊不由勾起了一抹冷笑,想裝暈?沒那麼容易!
素手一翻,江暖心指尖上迅速出現一根細如牛毛的小針,只見她手指輕輕一彈,那根針霎時如電激射而出,像是一粒塵埃落在了娉婷郡主只著了單薄春衫的胳膊上。
江暖心的動作快而隱秘,高臺下又是鬧哄哄一片,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的小動作,當然,除了離她最近,又深知她有仇必報個性的獨孤澈。
“那是什麼?”獨孤澈以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放心!”江暖心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扎一下而已,沒毒,死不了!”
既然已被他知曉她真實身份,江暖心也無意再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獨孤澈皺著劍眉沒說話,江暖心以為他是覺得她太狠毒了,忍不住便陰陽怪氣說道,“怎麼?心疼了?那可是你的前任未婚妻喲。”
“怎麼?吃醋了?”獨孤澈挑眉,冰眸內掠過一抹狡猾。
“耶?”江暖心眼白一翻,被獨孤澈不要臉的這句話噎地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就此嗝屁,她是腦子進水還是怎的,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呢?
獨孤澈瞥了江暖心一眼,薄唇動了動,突然說道,“你的針太細了!”
“噶?”江暖心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
獨孤澈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臺下渾身僵硬,臉部肌肉直抽搐,卻依然堅挺著沒有醒轉的娉婷郡主,“針太細,不起作用,得換根粗點的!”他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根有江暖心食指那麼粗的鐵錐,遞給江暖心,一本正經道,“用這個!”
江暖心目不轉睛盯著獨孤澈,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就囧了,都說最毒女人心,尼瑪,這廝可比女人毒多了!用這個鐵錐扎一下,豈不是要留下一個血窟窿?他倒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看來,說他好男風的傳言果真不是空穴來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