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心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裡也一陣毛毛的,她都有些搞不懂了,方才在皇宮裡他還對她冷嘲熱諷,一副要和她斷情的模樣,怎麼突然又開始關心起她了?
但江暖心卻不敢再像從前那樣對獨孤澈嬉笑怒罵,今夜的他無端讓她感覺有一絲陌生,但更多的卻是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在心頭蔓生,江暖心突然不敢抬頭,於是只好藉著掰手指,遮掩下眸底的霞彩,輕聲道,“六次!”
獨孤澈狠狠咬了腮幫子,半晌不語,忽然嗤了一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笨!”他隨即起身,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江暖心愣在原地好半天。
直到外面響起獨孤澈冰冷的嗓音,“你是要在馬車裡過夜嗎?”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馬車早就停了下來。
江暖心心裡忽然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怪,她揪了揪臉蛋,眼角閃過懊惱之意。她隨即也掀開車簾,腳步還未邁出去,一隻鐵臂就已經伸了過來,攬住她纖腰,輕輕將她抱下了馬車。
是獨孤澈,今夜他雖然一直對她不假辭色,可是卻也會在這種細節上,溫柔待她。
江暖心不禁怔怔望著這張月色下愈發顯得俊美的面龐,心中剎那像是那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再也平靜不了。
獨孤澈眼角的餘光瞥了江暖心一眼,面上神情依舊冰冷,他將她輕輕放下,便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江暖心下意識跟在他身後,進了門,她才發現這裡是東齊最豪華的客棧——迎賓樓。
此時已過戌時,客棧大堂裡只有幾名客人還在用著飯菜,夥計懨懨趴在桌上,掌櫃的在一旁噼裡啪啦撥著算盤珠子。
獨孤澈剛進來,那掌櫃的立即便迎了上來,神態恭謹,獨孤澈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輕輕一點頭。
江暖心凝了凝眉心,雖然那掌櫃的神情沒有絲毫異常,但她卻能看出來,他對獨孤澈並不是流於表面的阿諛奉承,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只有一種情況才會如此,那就是這一處客棧應當是獨孤澈設在東齊的據點。
獨孤澈沒有耽擱,直接在前引路上了二樓,然而從江暖心出現在大堂裡起,那為數不多的幾個男人幾乎都露出了驚豔的目光,一個個都貪婪地盯著那一道曼妙的身影,其中一人直接將菜塞進了鼻孔裡。
獨孤澈不動聲色地蹙緊了劍眉,只是冷冷一個眼風掃過去,那幾個男人突然便覺大堂裡像是陡然颳起了北風,瞬間冷得徹骨。
夥計將二人引到二樓靠裡的一間客房前,便躬身退了下去。
獨孤澈推開那扇門率先走了進去,江暖心見門裡有燈光流瀉而出,不由一愣,屋裡有人?
江暖心剛想開口詢問,眼前便是一暗,隨即響起一聲親暱得讓人汗毛都豎了起來的“喵嗚”,還不待江暖心反應過來,她懷裡已然多了一隻圓滾滾的柔軟物體——小貔大人!
“喵嗚喵嗚喵嗚~”小貔大人偎在江暖心懷裡可著勁兒蹭蹭蹭,那張肥碩滾圓的貓臉上,金瞳閃耀,三瓣兒嘴都能咧到耳後根了。
“龍小貔?”江暖心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怎麼也來了?”
“喵~啊嗚!”小貔大人剛剛眉開眼笑想要嚎上兩嗓子,冷不防一隻大手忽然拎住了它的脖子,一把就將它給提了起來,大人它頓時四蹄狂舞,嚎叫著準備反攻,可是金瞳一斜,卻在看到一張比冰山還要冷的俊臉時,瞬間縮回了爪子,抖抖索索地垂頭裝死,任憑獨孤澈將它扔到了一旁,竟然一聲都不敢吭。
江暖心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向來桀驁不馴的某大人在獨孤澈手裡乖得跟條狗狗一樣。
獨孤澈斜了江暖心一眼,眼神掠過她胸前,隨即又冷冷落在小貔大人肥臉上,其中警告意味十足。
小貔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