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張角的聲音終於響起。
“謝陛下!”
起身,左右分列站好,文武分明。
張角眯著眼瞧了一圈,所看之人盡皆低頭不不敢仰視,張角之威竟如斯可怖,就連驃騎將軍張寶都是一樣,甚至更甚,倒是張梁有些膽兒肥,不時地偷瞄。
“諸位卿家,今ri把你們叫到這兒,是有事要問問,你們可說,可不說。”
群臣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交代後事?或者說張角發現了什麼,現在要拿人問罪,那些心有詭異的人頓時一顆心提起,腹中洶湧澎湃,卻也只能齊齊應聲。
“諾!”
“第一,我張角無子嗣,若是我百年之後,何人可即位?”
果真要交代後事?張角的話一出,眾人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但是這節骨眼上,誰都不敢做出頭鳥。
無人應答。
張角點點頭,笑了笑,亦有點可悲,這些人居然都不會說說好話,騙騙自己,說個什麼陛下洪福齊天,長命百歲,或者這些是天家家事,該自己做主之類的話,看來有的人真的忍不住了。
“第二,現在天國九州,我們還有幾州?”
張角這話有些無厘頭,眾人更加不知道怎麼說,難不成說現在只有三兩州還在天國治下,那張角會不會藉機發怒,殺幾個人洩憤。
依舊無人。
“好,第三個問題,劉協等皇室之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靜,死一般的靜,沒有人會想到張角會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畢竟劉協是前朝帝王,張角奪了人家的江山,劉協之死已經過去很久了,張角這話是什麼意思,由不得他們不猜度。
不過,還是無人可應。
“最後一個問題,若是軍師回來洛陽,我登天之後,軍師即位,你們當如何!”
“什麼!”
“軍師回來了?”
“怎麼可能,怎麼沒有收到一點訊息?”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震驚了,神秘的軍師已經到了洛陽!張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時候軍師會回來,又為什麼張角說要傳位給軍師,有的人臉上遍佈震驚,有的人臉上yin晴不定,還有的人臉上熱切不已,甚至有寥寥幾個人眼中厲芒四shè,猶如野獸噬人一般。
張角身邊,馬元義都是一樣,不過這麼久陪伴君王,心xing比大部分將軍大臣們好得多,卻依舊難以自制的渾身一顫,軍師回來了,那個神秘神奇的男人。
張角把所有人的變化都看在眼裡,而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這就是君王,沒有人知道他心底是怎麼想的,誰都摸不清他的心思,看著下面眾臣之態,淡定而從容。
一個將軍難以自持,他滿臉興奮,張角已經擔不起黃巾的大梁,年老而病危,底下將軍各自為政,互不臣服,外有諸侯虎視眈眈,軍師曾經帶著黃巾走出困境,打到洛陽,那麼軍師成為新皇,誰會不服!
“陛下,您、您說的是真的?”
一句話吊起所有人的心,都眼巴巴望著張角。
“哦?你們很關心?”
張角不yin不陽的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張寶心有餘悸,他對那個軍師很恐懼,也很憎惡,比當初的張梁更甚,甚至很多時候都是他挑撥張梁和軍師對乾的,後來張梁知道了軍師來歷,對其的崇拜瞬間攀升,張寶與張梁的關係也開始破裂。
“陛下,臣弟覺得,江山還是張家的江山!”
張寶一句話,宮殿之中就靜了下來,沒錯啊,自古皇朝都是家天下,天國是張家建立的,軍師就算再怎麼得人心,除非篡位,就不可能登位,原本心熱的將軍們都偃旗息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