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大汗退兵。而且,我還懷疑一些事情,不得已之下,我只得使計讓大汗以為後院起火,被迫撤兵。我騙了大汗,他自是惱火得很,彼時我也做好了準備承受他的雷霆之怒,誰知,他聽了我那一番鬼迷心竅的話,卻只是將我斥責了一番,勒令我回虎師閉門思過。”
“讓我猜猜,我是不是又成了那個讓你鬼迷心竅的紅顏禍水?”徐皎哼道,在墨啜處羅眼裡她還真有做狐狸精的潛質呢。
墨啜赫湊上前,在她頭頂輕輕烙上一吻,帶著無言的安撫。
徐皎心裡微暖,罷了,狐狸精就狐狸精吧,又不少一塊兒肉。能讓他這麼一個冷峻酷烈的嗜血魔頭鬼迷心竅,也是她的本事不是?
“我回了虎師,卻越想越不對,剛好朝中傳出風聲,有人拿我未曾帶回大魏北境佈防圖做起了文章,想扣我一頂通敵的帽子。為以防萬一,我與蘇勒商定了後路。”
“就是將所有暗線都潛伏起來,還有傳聞中一夜之間就飛天遁地了的虎師?”徐皎問道。
墨啜赫點點頭。
徐皎恍然,她就說嘛,哪兒有什麼一夕之間就消失的奇蹟,不過是早先就一點一滴佈下之功罷了。
“後來那一日王庭來人,奉了大汗之命召我入牙帳,誰知我剛到牙帳便瞧見大可汗受了傷,彼時他意識尚清醒,囑咐我快逃!”
“我不及多想,暫且逃了出來,並同時傳訊給蘇勒,讓他照計劃暫且讓虎師化整為零,隱藏實力。”
“這該不會正好與你懷疑的那些事情有關吧?”徐皎想了想,一雙眸子微微閃爍,“古麗可敦?蘇農部?還有阿史那部?”
墨啜赫抬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家阿皎一向聰明得很,只是目下最要緊是要見到大汗。”墨啜赫說這話時,雙眸中隱隱陰翳。
徐皎看他一眼,心知肚明。雖然一口一個“大汗”,他們父子之情也自來淡漠,可那畢竟是他生身父親,血濃於水,這個男人又自來是個表面看著冷漠不近人情,實際上卻最重情重義之人,如今處羅可汗可謂是身處龍潭虎穴之中,說得再嚴重些,更是生死未卜,也難怪他明明那樣一個行事周全之人,也想要鋌而走險了。
這也是那些人的憑恃,有處羅可汗在手,便不怕墨啜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阿恕!”徐皎略略沉吟,在他懷裡一個轉身,定定注視著他道,“你聽我說,要混進王庭,我比你容易些!”
“不行!”墨啜赫卻是想也沒想就斷然拒絕了,“太危險!我不會讓你去涉險!還有時間,我會想出法子來的。”
“你還能有什麼法子?就算真讓你尋到了空子,說不得都是他們特意給你做的局,就等著請君入甕呢!何況,眼下可汗到底如何,你難道就不擔心?”
墨啜赫抿緊嘴角,一時沒有言語。擔心!他如何會不擔心?可是……“你不要輕舉妄動!我自會有法子!”
徐皎看著他,蹙起眉心,好一會兒才道,“你擔心我的安危,就沒有想過我也是一樣的!我難道就不會擔心你嗎?我想要的是與你風雨同舟,而不是被你自以為為了我好地將我護在風雨之外。阿恕,你真的覺得經過了這麼多事,沒了你,我還能一樣活得恣意嗎?”
“我本也以為我可以的。可是生離死別走了一遭,我看得再清楚不過。我做不到!所以,與其擔驚受怕,卻什麼都沒有辦法做,我寧願選擇哪怕身歷險境,也與你風雨同擔!”徐皎說這些話時,嗓音仍是甜糯,可語氣卻再平淡不過,正因為平淡,襯著她那一雙靜靜凝望著他的眸子,明明如初升之月,不染囂塵,卻偏生絞得墨啜赫心中生疼。
他喉間滾動了兩下,望著她,卻久久難言。這一刻,他不知該慶幸遇上她,還是該恨自己為了一己私慾,將她拉扯進了他混沌糟糕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