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沒有如想象中失眠,相反,心中空空的她反而睡的特別快。
睡的太好的結果就是人太清醒,所有的難過,疼痛,懊惱便體現在更加明顯。
怕自己胡思亂想,何曼洗了把臉,想出去轉轉。
自怨自艾不是辦法,現在工作丟了,首要的問題是她要先找份工作,然後再找處房子。
酒店一樓大廳的液晶電視上,正播放著安以桀的採訪。
他和錢江被眾多記者圍著,除此之外,他身邊還站著位頭髮花白,氣度不凡的老者。
老者親熱的喚著安以桀女婿,代替他回答著記者的問題,說到女兒和女婿時,老者的臉上總是洋溢的淡淡的微笑,當何曼聽到他說要為女兒和女婿重新辦喜酒,發喜糖時,她的心抽搐著,別開了眼睛。
是她一直蒙在鼓中,她怕給他壓力,從來不問他和方慧的進展,卻不知,其實他根本放不下那些所謂的責任和負擔。
有些道理不難想明白,如果安以桀真的可以灑脫,那麼幾年前,當安家讓他娶方慧時,他便可以拒絕。
他執意不娶,又能怎麼樣呢?
他沒拒絕,說明,他預設了肩上的責任。
當時,他的身邊不是也有卓然?然而,即使他和卓然的感情,他也並沒有很積極的爭取過。
現在她經歷的不過是幾年前的一幕重新上演了一次而已,他的選擇依舊是安家。
何曼心如死灰。
何曼茫然的走向地鐵站,路邊,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在招手叫計程車,她本來只是匆匆一瞥,卻驀的怔住。
那個孕婦好像是……張顏?
她懷孕了?
何曼快走幾步,從後面拍了張顏一下。
張顏回頭,辨認了半天,才認出之前有過短暫交集的同事何曼。
“何小姐?怎麼是你?”
張顏放棄了繼續叫計程車,隨著何曼來到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
何曼盯著她隆起的肚子看了一會兒,遲疑了下,才問:“幾個月了?”
張顏的手輕輕撫摸著肚子,臉上滿是母愛的光輝:“快七個月了。”
何曼“哦”了一聲,在心裡默默替她算了下日子,她心中一驚。
“我記得你從鼎天世紀離職也不過才四五個月……”
“是啊。”張顏苦澀一笑,“我才剛剛離職,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孩子……”
“就是他的。”她低頭,恨恨的道。
何曼的心猛的一沉,神色變的很複雜。
孩子是安以桀的,所以昨天孫龍才說,他惹上了桃色新聞,甚至不惜搬出方慧來滅火,自己卻躲了出去。
這一樁樁奇葩的事令何曼顛覆了之前對安以桀的認知,他口中到底有多少謊言,他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驀的,張顏隔著桌子握住何曼的手:“何小姐,他不肯認這個孩子。你能幫幫我嗎?”
何曼的手一縮:“怎麼幫?你……你找過他了?”
張顏點點頭:“早就找過了,而且不止一次。孩子是他的,我不求他娶我,我只想讓他負責,認下這個孩子,可是就連這麼點要求,他都不肯答應。何小姐,我已經找好了律師,我要告他……還有,我聯絡了媒體,我要在公眾面前揭穿他偽君子的真面目!”
“那我能為你做什麼?”何曼忐忑的問。
“你替我作證!你替我證明,我沒有說謊,我曾經為他自殺過,這你是親眼見過的,還有他翻臉不認人,把我一腳踢出鼎天世紀。何小姐,我求過公司的同事,想讓她們幫我作證,可是她們迫於安家的淫威,她們不敢。你和她們不一樣,我自殺的時候,只有你肯為我出頭……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