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模式,就是同警署一樣,成為貴族的走狗。
亞蘭無奈地笑出聲,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彷彿是在抓住最後的希望。
“很可悲吧?想要保護平民,必須得是貴族,可不取締貴族,平民永遠都有可能會被壓迫...”
此刻,路伊方才明白,伯尼特先生說的“正直”是什麼。
亞蘭身上,的確有貴族不可能出現的正直...
只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微小,甚至處處受制於身邊的貴族,根本無法完全貫徹自己的理念。
一個可悲、可笑、又可敬的人。
路伊默了默,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一點都不可悲。”
本應怯懦的嗓音,此刻無比堅定,一如她決心救亞蘭那天。
“不可悲嗎?”
空閒著的那隻大手,忍不住順著床沿,悄悄來到她身邊,慢慢抬起,颳了下呼吸著的小巧鼻尖。
路伊顫動的睫毛,此刻扇動風浪,隨著她的話一同送進了亞蘭心裡。
“在我心裡,不可悲。”
“所以會...亞蘭!不用把這些給我,即便無法達成理念,我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
這是路伊的真心話。
她很少對別人說真心話,尤其是這樣祝福的。
空氣中,冷冽的木香漸漸逼近,路伊抬頭,迎面對上了亞蘭的灰眸。
他離得很近,就彷彿第一次送她回家那天,逼問試探後拉近的距離。
心跳...變得很快很快。
那天強勢而迫切的吻,再一次湧入路伊的腦海,隱約間,她甚至能感覺到發麻的、席捲而來的溫熱氣息。
俊秀的薄唇抿起,又在話語間吐息張開,熱氣噴灑在她的唇上,停在了極其危險的距離。
“我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路伊,你的堅韌,不該被他們毀掉。”
亞蘭再一次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也不該...被我毀掉。”
路伊將他的話全部聽了進了去,依著本心不受控制的大腦,在看到“Alan”的刺繡時,稍稍換回了些許理智。
對不起...
她在心裡默默道歉。
路伊心知肚明,所謂的堅韌,不過是她那該死的、無法放棄和剝離的求生欲。
換一個角度,她又何嘗不是自私呢?
掌心抵上亞蘭的胸口,她深呼吸,輕輕撥動了領口的紐扣。
發涼的指腹,就這麼不經意蹭上了亞蘭的面板,若有似無,彷彿在留下主動勾引的訊號。
“亞蘭...”
她輕柔的聲音,在此刻幾乎要軟出水來。
“嗯。”
亞蘭回應著她,被觸碰而發紅的面板,早已無法遮掩他心底的感情。
可這樣近乎於感謝的情感回饋,不是他想要的。
握住那隻亂動的小手,亞蘭主動起身離開,用剋制喑啞的嗓音告訴紅了面頰的少女。
“...路伊,你該休息了。”
“路伊。”
可不巧,門外卻響起了赫默克的聲音。
“路伊,那個、我想和你說話。”
窄瘦的腰,突然就被柔軟的臂膀環住了。
亞蘭一愣,低頭看向鎖著他的雙手,正目的明確地...把他的襯衣從腰帶裡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