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給予他全部麼？

亞蘭不想這樣。

但也不甘心，就這麼被她挑動。

鎖被黑開的瞬間，亞蘭在路伊的鎖骨處留下一吻。

粉色的印子，赤裸裸落入了赫默克的眼中。

站在門口，看到這幅景象的小貓，幾乎要碎掉了...

他甚至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黑色襯衣，胸口的憋悶和怒氣，正隱隱作痛攻擊著每一處神經。

“你...”

被壓在榻上，眼眸閃躲，唇瓣溼潤的少女，洇紅著臉避開了二人的目光。

破碎脆弱的樣子，像剛剛被欺負過。

赫默克快步來到跟前，將亞蘭一把推開，直勾勾看著眼前的路伊。

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化成了眼淚，落在路伊凌亂的領口上。

哽咽中，自卑正悄無聲息將他擊垮...

“他們都可以，我就不行嗎？”

“因為我騙過你，所以連吻都要偷來嗎？”

少年從未感受過喜歡，他以為會像檸檬味的棒棒糖一樣，酸澀的、但最終會在嘴裡化為甜，可沒想到他越是慢慢含著，嘴巴里的味道就越苦澀。

“為什麼，他們都能名正言順，只有我...”

只有他什麼都要靠偷。

委屈的眼淚，在冷漠的少年眼裡不停落下，淚珠劃過鎖骨，最終洇溼在枕套上。

路伊沒想到赫默克的反應這麼大。

居然...把他惹哭了。

“別哭...”

路伊想伸手抹去那止不住的眼淚，但手腕卻被旁邊的亞蘭拽住。

“別管他，路伊。這次看到是哭，下次呢？我抱著你在他面前親熱，他難道還要自殺嗎？”

一本正經人突然連續說出這種不符身份的話，實在是令路伊有些羞愧。

而赫默克則是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亞蘭一眼。

青灰色的瞳孔一一掃視過身上的疤痕，他冷了語氣回懟，“我不像有些人，總靠著下作的手段來博取同情...”

“到底是同情還是獎賞，我想偵探先生應該能分得清吧？”

“獎賞？你是不是太好意思了？當初把她的資訊賣給警署的時候，你怎麼不去要獎賞呢？”

“我做了什麼？是非法調查她還是跟蹤她？赫默克，你才像那個噁心的變態。”

“夠了！”

路伊喝止住二人的爭吵，深吸一口氣指著門外。

“我想靜一靜。”

室內陷入無聲沉默，許久之後，路伊將自己埋進被子裡，扯破的襯衣被扔在角落...

虛蓋著的恆溫箱裡，藍色小蛇瞪著眼珠看盡了全部鬧劇，終於用小腦袋頂開了一條縫。

它滑動著身軀，向床上爬去...

而不遠處，亞蘭回到臥室，失落地衝了個冷水澡。

裝著衣物的箱子正大開啟，裡面放著兩三件一樣的黑色襯衫，每一個領口都印著“A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