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遲愈和克維爾軟磨硬泡,總算是從老闆娘那裡打聽到了前天晚上主動襲擊他們,卻被當場反殺的那兩名邪教徒的住址。 臨行前,老闆娘非常貼心地提醒道:“別做的太明顯。另外,如果不幸被抓住,別想著拖我下水,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曾經幫過你們的。” 這話說的……我們像是那種會恩將仇報的人嗎? 再說,有前天晚上襲擊的事情打底,你就算極力否認……深藍教會的那群人也未必會信啊。 遲愈內心吐槽。 根據老闆娘提供的地址,兩人輕鬆找到了其中一位獨居教徒的住所。 這是當天負責襲擊克維爾的那位,據克維爾所說,對方右大腿受傷,不在家躺上十天半個月根本無法自由移動,更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 自然就成了他們的首選目標。 兩人從撬開的窗戶翻進別墅,在二樓找到了邪教徒的臥室。 邪教徒本來正在睡覺,昏昏沉沉間感應到了有人靠近。 緩緩睜眼,兩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頓時映入眼簾。 邪教徒大恐,下意識就要高聲叫喊。 克維爾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將準備好的毛巾塞進了他的嘴裡。 兩人合作把人綁了個結實,又就地取材做了一個簡易擔架,將不斷掙扎的邪教徒抬到了火種診所。 迎上來的護士面帶疑惑:“請問……” 克維爾裝作一副焦急的模樣:“他受傷了,傷得很嚴重!” 與此同時,遲愈用腳尖踢了踢一旁的繆斯。 “喵~” 幾不可聞的貓叫聲響起。 遲愈只覺胸前一片溫熱。 是……那條貓眼石項鍊? 念頭剛起,她就看到面容嚴肅的護士向她……不,應該說向擔架上的病人走了過來。 還未靠近,病人的身體卻突地一僵。 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兩顆眼珠向外凸出,瞳孔內甚至冒出了詭異的藍光。 不止護士和克維爾,就連知道內幕的遲愈都有些吃驚。 這……這變異的方向是不是有點偏? 遲愈看了眼邪教徒被綁在擔架上的雙臂,發現上面並無“魚鱗”覆蓋,倒是十根手指的指甲正在瘋長,短短數秒就達到了五厘米左右的長度。 “嗬……嗬……” 老舊風箱一樣嘶啞的粗喘聲驚醒了呆愣在原地的護士。 她後退一步,竭力控制住顫抖的嗓音:“你、你們先在這裡稍候,我馬上就去叫索羅亞德醫生!” “有勞!” 這次克維爾語氣中的焦急絲毫沒有摻假。 兩人在原地等了不到兩分鐘,就有一群醫生湧了過來。 看到病人的情況,他們甚至來不及多問,就從遲愈和克維爾的手中將擔架搶了過去。 在被擠到一邊之前,遲愈的目光精準捕捉到了被十數名醫護圍在中間的一位中年。 他看起來四十歲上下,身形挺拔、衣衫整潔,有著一雙如玻璃般沉靜的眼眸,除了在看到病人身上的病徵時流露出了些許驚訝之外,像是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所動容一般。 直覺告訴遲愈,他就是那位迄今為止,只存在於他人口中的診所所長——賽恩斯·索羅亞德。 似是注意到了遠處投來的目光,索羅亞德抬了抬眸。 在那之前,遲愈已經收回視線,靜靜站立在原地,像是被病人的突然變異嚇到了一樣。 索羅亞德沒有多看,指揮醫生將病人抬進了手術室。 遲愈和克維爾看準時機,趁著他們無暇顧及自己之際,躲進了人來人往的走廊中。 被留下來詢問病人具體情況的護士環視一圈,沒有找到人影。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茫然。 …… 終於成功混入診所的遲愈二人沒有耽擱,迅速找到了之前的房間。 大門緊鎖……但這難不倒作為偵探的克維爾。 他從口袋裡取出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對準門鎖釦動扳機。 後方的遲愈挑了下眉,忍不住四處看了看。 好在,沒人注意到他們。 至於門鎖損壞,遲早會被經過的醫生護士發現端倪……這沒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能儘快找到線索了。 遲愈將房門關嚴,又隨手從旁邊搬了個椅子抵在門後。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克維爾已經把房間內外看了個仔細。 “病床上沒人,乍看起來和其他病房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們要不……” 話音未落,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