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坐在圓桌旁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注於那張寫滿了字跡的白紙上。 曲一楊左右看了一眼:“首先,雖然第二神佑村相較於第一神佑村多了每月一次的怪物圍村事件,但根據盧先生的經歷,籠罩在村子周圍的‘汙染’依然是存在的。” 為了防止混淆,曲一楊用“第一”、“第二”的字首來區分前後兩個不同的神佑村,儘管沒有提前商量過,但大家都在瞬間理解並接受了這一說法。 說起來,今早去找“蠶繭”的途中,並沒有看到鳶紫花海的蹤跡……東、北兩個方向針對汙染的“防線”在後山之外? 也是……第一神佑村中的那個齊月說過,用於抵禦汙染的陣基就是建立在後山上的,如果鳶紫花海在更近的地方反而不合理。 遲愈很快想通了這一點。 她此時的思維正在高速運轉中,力圖從各種細枝末節中發掘出第二神佑村的漏洞。 另一邊,曲一楊的發言還在繼續:“但是,無論是齊勝等領頭人,還是諸多村民,沒有一個提起過這一威脅。” “這說明,要麼他們認為比起怪物,汙染對他們的威脅可有可無。要麼……” 遲愈說出了第二種可能:“在第二神佑村,汙染帶來的影響並不像第一神佑村那麼嚴重?” 曲一楊緩緩點頭:“不管是哪種可能,原因都很值得推敲。” “或許是因為桓山上那三隻怪物的能力出現了變化?”林深澤舉手道。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曲一楊將筆尖點在空白的紙張上,“同是以真實的神佑村為藍本,為何怪物的能力會出現如此大的變化?” “可能……”林深澤苦思冥想,“可能……” 數秒後,他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道,“這是為了適應變更後的歷史所……打的補丁?” 此話一出,曲一楊、秦臻和方宇同時怔了怔。 “什麼叫……”方宇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懂,“變更後的歷史?” 林深澤“啊”了一聲,下意識看向遲愈:“我們是不是忘記說了?” 曲一楊剛想問一句“忘記說什麼”,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意識到了某個被自己忽略掉的重要疑點:“等等,齊勝他們的師父……還醒著啊?” 秦臻恍然大悟:“我就說哪裡好像有些不對勁……無論是真實的神佑村還是我們經歷過的第一個幻境,齊勝和齊月二人的師父,也就是第三任巫祝,都是處在閉關狀態下的。” “可在這裡……她竟然露面了!” “不止。”林深澤插話道,“還有第一任巫祝呢。” 曲一楊沉默了兩秒:“你……”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他把已經快到嘴邊的吐槽嚥下去,非常有大局觀地深吸了口氣:“在與我們分開的那段時間裡……具體都發生了些什麼?” 林深澤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記憶中遲愈與第三任巫祝的對話全盤複述了出來。 末了,他抽空瞥了眼遲愈,見後者沒有要補充的,這才收尾道:“大概就是這些了。” “也就是說,在這個……時間線上,兩位巫祝不僅沒有因叛逃事件產生嫌隙,反倒互相體諒,決定聯手共抗外敵?” 秦臻簡單做了個總結。 “怎麼說呢……”她輕“嘶”一聲,“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遲愈點了下頭:“我也有相同的感受。” 方宇眨了眨眼睛,似有不解。 迎著他疑惑的眼神,遲愈將自己的思考過程緩緩道出:“在原版歷史中,第一任巫祝因不願意承擔親手殺死恩師的責任而選擇叛逃,間接導致了第二任巫祝的死亡。” “然後,第三任巫祝髮現山神已經徹底墮落,並且隨著怪物們實力的不斷增強,神佑村的處境也越發危急,所以她決定……” 遲愈停頓片刻,“當初齊勝的原話是,決定帶領神佑村的所有居民自救,而他們自救的方法是……” 曲一楊明白了:“把怪物全部殺掉……這就是第三任巫祝找到的自救方法。” 見秦臻和方宇還有些不太理解,他更加深入地解釋道,“第一神佑村中,哪怕明知道山神已經徹底墮落了,可齊勝他們依然在堅持祭祀,說明他們對山神姒嬛的信仰是極為純粹的。” “並且,大家也都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