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寒暄了幾句,被曲一楊稱作“李警官”的高瘦警員便急不可耐地將遲愈三人引到了走道末端的房間前。 他一邊推門一邊說道:“大致情況你們都瞭解過了吧?” 見曲一楊和夏延舟點頭,李警官才繼續道,“因為涉及到了……那方面的力量,所以做完解剖,確認過周尚的死因,我們就將屍體停放在了這裡,一直沒人動過。”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類似的事件了,誰知道除了表面的致命傷以外,屍體中是不是還被留下了什麼詛咒……進一步檢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員來做比較好。 四人相繼邁入房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居中放置的一張解剖臺,其上擺放著一具裹著屍袋的屍體。 遲愈環顧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到了牆邊的木質桌面上。 與此同時,曲一楊也抬步走了過去:“這是周尚的衣服?” “啊。”李警官應了一聲,“死者的衣物以及所有能找到的隨身物品,都在這裡了。” 遲愈跟在兩位前輩的身後,有樣學樣地戴上手套,認真而小心地翻看著那堆沾滿了血跡的物品。 突然,她的動作頓了下,從黑屏的手機和一塊手錶中間拾起了一根彎曲成環形的熒光棒。 “這是……”夏延舟湊上前來,盯著熒光棒看了一會,又望了眼桌面上那塊鑲了鑽的名貴腕錶,以及隔壁印著雙M圖案的車鑰匙。 這東西的畫風……好像和它的那些同伴們有些格格不入啊。 考慮到場地的嚴肅性,她沒有把這句抖機靈似的吐槽說出口。 正在檢查錢包的曲一楊插話道:“是熒光棒吧?一般是在比賽或者表演中用來應援的。” 他舉高右手,先是做了個揮舞、打call的動作,然後有些惆悵地摸了摸髮際線,“雖然以我的年紀,基本已經與這些年輕人才會參加的活動脫節了,但基本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的。” 夏延舟被他那自嘲的語氣逗笑了:“你的年紀怎麼了,很大嗎?正值壯年好不好?” “再說了,那些十四五歲的小年輕有幾個有錢去聽現場的?消費主力還不是我們這些‘老年人’?” “說的也是。”曲一楊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遲愈沒去聽他們插科打諢,而是轉向了李警官,問道:“當天……我是說周尚死的那天,有演唱會之類的活動舉辦嗎? “有的。”李警官不假思索,“就在大體育館內,因為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我們還順便查了下那邊的監控。” 他開啟平板,“監控顯示,死者在傍晚六點五十分抵達大體育館,並由正門進入,聽完整場演唱會以後,於晚上十一點過五分從場館內離開,二十分鐘後驅車抵達事故發生的小巷。” “對了。”他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因為事發地周圍的監控壞了,所以死者抵達小巷的時間是我們根據死亡時間和當時的路況推斷出來的。” “至於他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李警官沉吟半秒,“隊裡的前輩們還在加班加點排查大體育館周邊的錄影,但因為工作量實在太大,想要出結果的話估計還要再等上幾個小時。” 根據李警官的說辭,曲一楊從錢包裡抽出了一張門票:“7月21日晚七點三十……就是這張了吧?蘇夏……” 他思索片刻,恍然道,“是那個吧,那個最近很火的女歌手,好像還有個小天后的別稱……” “原來是她的演唱會啊!”夏延舟以拳擊掌。 “沒錯沒錯,就是她。”李警官附和道,“我很喜歡她的歌!可惜之前沒搶到票,當時我還遺憾了很久的來著……” 遲愈聽歌向來只關注旋律,除了某幾個名氣大到家喻戶曉的歌星以外,其他歌手一概不知……所以面對此等“熱火朝天”的場景,只能做個安靜旁觀的局外人了。 聊了幾句,李警官的職業素養終於迫使他將話題引回了正軌:“事實上,確認過死者的身份之後,我們立刻就將死訊告知了他的家人,並從後者那裡得知,死者是蘇夏的狂熱粉絲,一次買幾千張專輯的那種。” “死者的家境也算不錯,甚至在不久之前他還聯絡過蘇夏的經紀人,想要投資一部小眾的文藝片,邀請蘇夏去演女主角……”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