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愈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我們到了?” “嗯。”青衫翠影扶了下眼鏡,“你的靈力值還剩下多少?” “放心,足夠支撐【鬼瞳】的消耗了。”遲愈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說著,抽空看了眼系統面板。 升到二級以後,體力和靈力值上限都變成了200,之前兩次使用【鬼瞳】的時間都不長,二十多分鐘過去,已經差不多回滿了。 遲愈開啟技能,仔細打量著整棟建築。 “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異常。”她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大門上,“如果這裡真的有鬼魂……應該也是盤踞在屋內的。” 青衫翠影和月落無痕對視一眼。 “你們……真的要進去嗎?”許正元臉色蒼白地問道。 儘管在路上他已經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但真到了要直面靈異的時候……依舊控制不住想要逃離。 聽著他那發抖的嗓音,貝璐丹蒂也握緊雙拳,一副隱忍著恐懼的模樣。 “有什麼好怕的。” 逍遙亂手持彎刀,滿不在乎地向前走去,“人家馳豫都說了,這周圍根本沒有靈體,拜託,相信一下專家的判斷好不好?” “應該是相信‘系統’的判斷。” 遲愈也取出了剔骨刀,邊走邊回頭道,“放心,有靈體過來我會提前示警的。” 夜色中,她那雙純黑的眼瞳卻是亮如星辰。 看著兩人的背影,貝璐丹蒂咬緊下唇,神色堅定地邁步上前。 “我們也走吧。”月落無痕說道。 青衫翠影點了點頭,給了僵立在原地的許正元一個眼神。 儘管許正元滿臉都寫著抗拒,但奈何實力不如人,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遲愈站在鏽跡斑斑的鐵門前,和逍遙亂一人一邊,用手中的刀刃推開了大門。 吱呀—— 生鏽的軸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長音。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片水泥地面,道路的盡頭,舊得發白的燈籠被陣陣陰風吹起,讓火光照耀下的樹影也如同鬼魅一般不停地舞動著。 遲愈等人儘量放輕腳步,緩緩朝著那棟小洋樓走去。 “是我的錯覺嗎……” 走到一半,逍遙亂吸了口涼氣,“我怎麼覺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了?” “我也感覺到了。”在如此安靜壓抑的環境中,貝璐丹蒂也忍不住接了一句話。 “這房子裡的鬼到底什麼身份啊……艾莎嗎?”逍遙亂吐槽。 他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大門霍然洞開。 貝璐丹蒂被嚇得一個哆嗦,逍遙亂也“臥槽”一聲:“……它不會是聽到我叫它艾莎,不滿意了吧?” 遲愈瞥了他一眼:“比起這個理由,我還是更願意相信,這門是一旦有人靠近到一定距離內就會自動開啟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 逍遙亂好奇地朝裡面張望著,“怎麼烏漆墨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啊……接下來怎麼辦?要進去嗎?” 他顯然是問了一句廢話。 遲愈和青衫翠影都懶得回答他,紛紛橫起武器,戒備地跨過門檻。 六個人全部走入屋內以後,房間深處,兩根紅色的蠟燭突然亮起,暖黃色的光芒頓時填滿了整片空間。 遲愈最先看到的,是對面牆上那大大的“囍”字。 牆壁兩側,紅色的羅紗高高掛起,將她視野都染上了一片血紅。 遲愈眸光微動,視線逐漸下移,望見了擺在房間中央的木棺,棺前放有紅燭的矮桌,以及……矮桌上供奉的天地全神,和分列左右的兩個牌位。 逍遙亂抬頭看看喜慶的羅紗,再低頭看看正對供桌的棺木。 他哪見過這個陣勢,撓著腦袋問道:“這是婚房……還是靈堂啊?” “是冥婚。”貝璐丹蒂低聲答道。 這兩個字一出,五位玩家不約而同地望向許正元。 “你認識的那位柳伯……他把女兒嫁給了一個死人?”青衫翠影蹙眉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許正元臉上的慌亂不似作假,“我之前就說過了,他不怎麼和我們來往的。” 就在他努力解釋之際,遲愈突然聽到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她憑著本能,轉頭看向供桌的方向。 卻見,一個個紙人從供桌兩邊的房內走出,它們穿著鮮亮的衣裳、精緻的繡鞋,手裡捧著紅繩、綢布、瓷碗等物,蒼白臉上的笑容喜慶、僵硬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