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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現實斷章 青鳥

擺在電腦後方的音響中,略顯低啞的男聲緩慢吟唱著—— “……無法合攏的沉重揹包,早已被無謂的事、珍貴的事,緊緊塞滿,不堪重負。” “我曾經在這條街道上,許下追逐夢想的誓言。” “不容忘卻的初衷,始終在胸口迴盪著……” 遲愈的目光從海報上收回,展開了手中那張印著青色飛鳥的信紙。 其上的字跡潦草而雜亂,完全可以想象當初方薏書寫這封信的時候,她心中的崩潰與痛苦。 其上寫道—— “原來我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世界,人類的存在究竟有何意義?我們是主宰?還是某種生物的養料?或者是神明圈養的羔羊?牧草?” “我為什麼能看到這一切?我為什麼要看到這一切?” “我感覺我的信仰在崩塌……我似乎在逐漸失去思考的能力……我會不會死去?因為一個莫名的、可笑的、匪夷所思的理由死去?” “神明也好,神使也好……誰能來救救我?” “誰能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 密密麻麻的同一句話排滿了整張信紙,它們或正或斜,或單獨一行,或摻雜在它們的無數同類中間…… 遲愈眉頭緊皺,認真辨認了許久,終於在糾纏在一起的無數文字中看出了不同的一行字。 “為何我要死去?” “我又……到底是誰?” 遲愈不自覺地攥緊手指,下一秒,卻發現這張紙的中間部分有些褶皺,像是曾有水滴落在上面過一樣。 她將紙張翻了過來。 果然,後面也寫著一句話。 那幾道字痕極為深刻:“你能回答我嗎……馳豫?” 遲愈僵直了數秒,右手徒勞地垂落。 內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迅速上湧,轉瞬間就覆蓋住了她的全部思緒。 她無意識地向前兩步,來到了窗前。 這裡是青鸞的房間,卻並非第一案發現場。 饒是如此,方景華夫婦依舊將窗戶死死鎖住了。 遲愈沉默片刻,將窗戶拉開了一條縫隙。 中午時分,外界帶著些熱意的風從縫隙中鑽了進來,揚起了遲愈耳側的碎髮。 外面的窗臺上,一隻小麻雀被她開窗的動作驚動,撲閃著翅膀,輕靈地飛了起來,直入天空、逐漸遠去。 低啞的男聲在屋內環繞著。 “……Believeyourlove.” “翱翔於藍天之上的BlueBird。” “不知你是否發現,幸福是看不見的、透明的Color。” “我時刻都能清楚感受到……” “……你就彷彿是那隻青鳥,哪怕面對著悲傷,依舊會展開翅膀。” “與青空融為一體,拭去淚水、擦乾羽翼……” “是愛,讓我們心有靈犀。” …… 手機不停地震動著。 遲愈瞥了一眼,發現是於露的訊息。 她收回視線,沒有細看的意思,重又靠在了躺椅上。 從方薏家回來以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神遊狀態。 其實,無論是方薏的死,還是她遺留下來的那封絕筆信,其中有藏著許多的疑點。 比如,方薏口中的“我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世界”是什麼意思?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是怎樣的?她又為何會獲得“看清一切”的能力? 又比如,她為何會突然提及“神明”和“神使”?她所說的神明和神使又是指誰?艾爾尼婭和奧菲莉婭,還是規則之手和“夢魅”素音? 再比如……她為什麼會知道“馳豫”這個名字? 當然,最後一個問題可以用她曾在排行榜上看到過這兩個字,並透過相同的讀音與“遲愈”做出了關聯來解釋。 還是說,方薏乾脆就不知道她的真名是“遲愈”,而是以為她姓馳名豫? 但是……這種種疑點,一個都沒出現在遲愈的腦海中。 桌面上,手機里正播放著那首《BlueBird》,輕緩的旋律傳入耳中,讓遲愈的心情越發平靜。 她的眼前逐漸浮現出了那隻振翅高飛的麻雀,又彷彿看見了從高樓上一躍而下,衣衫獵獵、長髮飛舞的女孩。 緩緩的,遲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 柔和的音樂戛然而止,一段熟悉的鈴聲響了起來。 遲愈拿過手機,看到了螢幕上的一串陌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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