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烏雅羽片刻,忽道,“娘娘看著好面善,在下可是在哪裡見過您?”
烏雅羽聞言心下一跳。未出嫁前她確實不是個老實的閨秀,常扮了男裝出門,最常見的就是秦澈和兩位哥哥的朋友。可如穆廉般的人才她該會過目不忘才對,怎地竟是沒有印象?
正疑惑間,忽聽那狀元“啊”了一聲,深深一拜道,“原來竟是仙子!”
烏雅羽更加茫然。四國男女地位懸殊,絕少有男子拜女子的時候。她是入了宮當了娘娘才被拜過,若穆廉是從前的舊識,怎地竟會拜她?再者,這“仙子”一說又從何而來?
穆廉見烏雅羽不應,便道,“廉從前恃才傲物,愚蠢可笑。若非仙子點播,又怎會有今日得明君賞識,為四國略盡薄力的機會?娘娘在上,請受廉三拜!”說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烏雅羽趕緊起身攙他,“狀元公這是何故?快快請起!本宮與您素不相識,怎受得這樣大禮?”
穆廉訝然抬頭看烏雅羽,忽地漲紅了俊臉,低頭吶吶道,“是……是……是廉唐突了。娘娘不願提起……這也是當然……這真是……真是……在下唐突……”胡亂的說了幾句含混不清的話,還沒等烏雅羽細問,穆廉便忽地起身狼狽的挑簾鑽了出去,連句告別也沒有。
烏雅羽呆呆的看那狀元背影,暗道果然才子都有些怪癖,這狀元公其實已經醉了吧?
狄螭見穆廉滿臉通紅的出來,狐疑的打量他,“子廉怎地也不多坐會兒?朕的賢妃德貌都是上選,竟入不得狀元公的眼?”
穆廉聞言連脖子都紅了,語無倫次道,“賢妃娘娘天人,在下怎會……也不知怎地就出來了……那也是想要多坐會兒……只是……德貌確是上選……在下太失禮了……怎地就這樣出來了……”
狄螭看他尷尬的樣子一反之前應對自如的風雅,心中好奇那簾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面上卻只含笑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每閣只許進一次,子廉既然出來了,便莫要想著再進去。”
穆廉魂不守舍的,眸子仍舊盯著烏雅羽的珠簾。
狄螭見狀,知這狀元公當是喜歡上了那妃子,心中五味陳雜的暗歎,卻仍是不動聲色道,“狀元公此舉,可是欲討朕的賢妃?”
廖遠聞言立即瞪眼道,“娘娘是學生先討過的,若是您此時賜了給狀元公,便是喜新厭舊,學生不服!”
“朕又沒納新妃,怎地喜新厭舊了?”狄螭奇道。
廖遠冷哼,“是喜歡狀元這新人,厭棄學生這舊臣了。”
底下朝臣一片鬨笑。
烏雅羽在閣子裡扶額搖頭不已,怨這廖遠頑劣,卻把她也扯上。如今她連顆明珠都做不成,簡直成了塊肥肉了!
狄螭側目那珠簾,道,“果然紅顏風流多事端。兩位愛卿先莫要急著爭搶,待狀元公將朕的美人一一拜會再決定也不遲。”
穆廉這才回神,躬身稱罪,訕訕半晌,恢復了之前的斯文風雅,拜會其他宮妃去了。
廖遠撇了嘴自斟自飲,卻聽太子嘲笑道,“少傅這次可有了勁敵。”
狂生雙眉一軒,抄了扇子藉著案几遮掩,給了太子小屁股一下,“沒良心!幫外人?!我廖遠還怕了他一個書生?!”
太子哈哈笑著捂了尊臀,“少傅文武雙全,自是不怕那風流斯文的書生。”
狄螭見兩人壞了規矩,也不斥責,幽幽道,“子遠不怕子廉,那怕不怕朕啊?”
廖遠見帝王神色,只覺背脊發涼,卻仍硬撐道,“何時怕過?”
狄螭笑啐,“朕雖動不得拳腳,騎射可未必就不如你了。秋狩時便讓你知曉厲害!”
說笑之間,宴飲過半,狀元公又在竹妃那裡吃了記閉門羹,引得大家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