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賀藩治所佐賀城的所在地就位於福岡以南,兩地之間的直線距離其實還不到百里。但兩地間並未修建官道,如果不想翻山越嶺,就需繞行二百多里才能達到目的地,且中間還要穿行多位大名的領地,這對安保工作而言絕非易事。 因此石迪文離開福岡藩之後,去往佐賀藩當地的行程還是得從海上走,先向西繞過整個肥前國地區,再從長崎以南駛入有明灣。 有明灣是九州西部一處海灣,面積達一千六百多平方公里,海灣最窄處也有二三十里寬,所以這片水域又被當地人稱作有明海。 這個海灣為長崎、佐賀、福岡、熊本四地所環繞,可謂是九州諸強地盤交匯之地。這其中除長崎之外,其他三地都在石迪文此行的造訪清單上。 石迪文選擇了先行造訪海灣深處的佐賀藩鍋島家,待返程時再去訪問熊本藩細川家。 鍋島家成為佐賀藩大名的時間,跟黑田家主政福岡藩差不多是同一時期。不過黑田家是由豐臣秀吉冊封到九州當大名,而鍋島家卻是鵲巢鳩佔,叔父奪了侄子的權,從原主人龍造寺家族手裡得到了領地。 鍋島家奪權成功後,初代藩主鍋島勝茂花了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逐步完成了對肥前國地區各藩的吞併。 鍋島勝茂執政期間的精力主要放在整合內部,吞併周邊小藩,跟海漢倒是相處融洽。他在早年間還曾造訪過佐世保基地,與石迪文有過一次會面。 就在幾個月前,鍋島勝茂才剛去世,享年七十八歲,在這個時代的日本已經算是相當長壽的年紀了。當時海漢也派出了特使前往佐賀城,出席了老藩主的悼念活動。 目前佐賀藩在任的是二代藩主,鍋島勝茂的孫子鍋島光茂。 這位藩主是1632年生人,現年二十五,比福岡藩藩主黑田光之還要年輕四歲,正好與石迪文長子石成武是同齡人。 鍋島光茂繼任藩主後,也基本遵照著以前的立場,與海漢保持著正常往來,同時也在為擺脫幕府統治悄悄積蓄力量。 對於石迪文這樣高官要主動造訪佐賀,剛上任不久的鍋島光茂當然是樂見其成的。無論石迪文的來意如何,他相信這次會面都將給自己帶來一些特別的助力。 不過石迪文在來佐賀之前,先去了對馬藩和福岡藩,這令得年輕的藩主有些許的不快。 對馬藩也就罷了,畢竟海漢與其關係密切,是世人皆知的事。但那福岡藩明明是幕府門下,居然也排在了佐賀藩的前面,這讓鍋島光茂有些不能理解。 不管是以實力還是以立場而論,九州西部的佐賀、熊本、薩摩三藩,都應該不會落於福岡藩之後,他實在想不明白石迪文的行程為何會以福岡藩為優先。 但這更是讓鍋島光茂憋了一口氣,他要向石迪文證明,佐賀藩才是海漢真正值得重視的合作伙伴。 儘管在事前通知佐賀藩時,海漢方面明確提醒了對方低調處理此次訪問,但當石迪文的艦隊抵達佐賀藩時,卻發現這裡的主人安排了盛大的迎接儀式。 聚集在港口迎接海漢艦隊到來的本地民眾,至少有三四千人之多,碼頭上除了鍋島家的家徽旗幟外,也懸掛了不少代表海漢的紅藍雙色旗。 這場面跟先前造訪的福岡藩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的差距。 “鍋島家這個年輕人,很有想法啊!” 石迪文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禁發出了感慨。 對方如此高調,顯然並不忌憚讓幕府得知佐賀藩的態度,也毫不避諱讓海漢認識到他的立場。 天草四郎道:“鍋島光茂上任前,就經常往佐世保基地跑,對我國的很多事情都表現出了濃厚興趣。以下屬愚見,此人對於我國很有親近之意,比起老藩主要積極得多。想必他也是打算要抓住這次機會,拉攏與我國的關係吧!” 石迪文點點頭道:“我也聽說他是個海漢通,那就看看他到底通了幾分吧!” 鍋島光茂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兩人在碼頭上會面時,這個年輕人便主動伸出手來,要以海漢的握手禮與石迪文打招呼。 石迪文見狀倒也沒猶豫,伸出手去與他握了握。 “石大人,很榮幸能在佐賀藩再次見到你!”這鍋島光茂一開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