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新城區看過,對於海漢人的規劃,他只能用野心勃勃來形容可同時容納數百艘商船停靠的內河港,連綿十里的城區,面積以萬畝計的大型農場,以及未來將生活在這裡的幾十萬居民,這一切的構想,都正在海漢執委會的指揮之下逐步地實現。
而勝利港所執行的免稅政策,毫無疑問會在未來一段時期內吸引更多的商人到這裡來進行貿易,大明商人肯定很樂於將貨物運到這裡賣給海漢人,而非要被強制收取關稅的巴達維亞或馬尼拉。而當西方的商人得知這裡的政策和環境之後,大概也會放棄在自家殖民地等待明商的到來,主動到勝利港來購買成本更低廉的貨物。
葡萄牙人如果需要在南海地區尋找一個新的貿易中轉站,勝利港無疑是一個極佳的選擇。恩裡克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甚至都沒有再派人向澳門理事會請示,便直接找到陶東來提出了建立商站的申請會安被毀已經無可挽回的狀況,葡萄牙人如果不想輸得更多,那至少要趕在西班牙人和荷蘭人之前在勝利港站住腳。
“葡萄牙人想在勝利港建商站?這是好事啊,只要遵守我們制定的遊戲規則,讓他們來就是了。當然,別忘了收錢。”施耐德笑著應道。對於外來的商戶想要在勝利港建立商站這種事,施耐德一向都是一力促成,何況商務部門也一直都在尋找一個掌握了西方航路的合作伙伴。
作為擁有大量跨時代黑科技的穿越集團,生產的商品如果只能賣到大明境內,那就實在太浪費了,遙遠的西方國家同樣也是商務部門預定的目標客戶。特別是一些利潤豐厚的產品,如絲織品、瓷器、蔗糖以及永遠不用擔心銷路的軍火,都是可以向西方國家大舉販賣的硬通貨。然而目前限制了這種貿易的並非穿越集團的自身生產力和技術水平,而是無邊無盡的大海。
穿越集團中的確擁有一些類似王湯姆這樣的航海專家,但整個海運業的實力還是偏弱,甚至比不了許心素這樣的大明海商。目前海運部下屬比較穩定的航線,也僅僅就只有勝利港去往黑土港、廣州的兩條而已,至於更遠的地方,則根本就還只停留在紙面計劃的程度。
從亞洲到歐洲,要透過萬里的海上航程,單程耗時就要超過半年以上,對於這種長途航行,穿越集團在今後的幾年裡恐怕都沒有實力去完成,也不太可能把有限的精英人員投入開闢遠洋航路的任務中,畢竟穿越集團的主要發展區域,仍然是集中在遠東及南亞地區。因此開拓西方市場這個任務,執委會一直都是希望能找到合作伙伴來進行就如同與“福瑞豐”合作開闢大明市場一樣的原理。
對於恩裡克所提出的請求,執委們也難得一致地沒有發出反對的聲音。民團軍在安南對葡萄牙人手下留情,這本來就是執委會事前作出的決定,希望能夠透過這種手段表達出己方的“善意”,恩威並施的同時讓葡萄牙人意識到他們在尋找合作伙伴這個方面所犯過的錯誤。而恩裡克現在顯然已經是想到了這一點,並且正在設法進行補救。
就在民團軍回到勝利港的第二天,恩裡克便匆匆離開了勝利港趕回澳門,他儘快地向理事會報告自己在勝利港的所見所聞,並且將安南最新的形勢變化告知理事會。
而恩裡克離開勝利港的當天,這裡也迎來了第一批由李家莊在廣州附近招募而來的大明移民,共計七百餘人,月內還將有近千人到港。
這個時候距離民團在李家莊作戰,敲定建立移民轉運站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之所以拖了這麼久的時候,一方面是因為要在當地建立大量的移民臨時居所和相應的生活設施,而當地招募的民工工作效率顯然無法與勝利港的歸化民相提並論,工期一延再延。另一方面是因為李家與廣東一把手李逢節公開決裂,當時受到廣州官府的有意壓制,甚至連剿滅匪首廖大鼻這樣的功勞都沒有得到公開嘉獎。為了不給官府找茬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