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話。
施耐德感覺氣氛有點不對,連忙追問道:“是不是我劇透得太多了?但我對李繼峰說的事情都是經過大本營核准的內容,那些東西要不是他們寫好了材料發過來,我也沒法給他透露啊!”
蕭良搖搖頭道:“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你獲得的情報……就是那個劉香的事情,恐怕會比較麻煩。”
施耐德似乎所有所悟道:“當時我聽李繼峰說話的那個口氣,似乎這個劉香來頭挺大的。”
“不是大,是非常大。”蕭良糾正了他的說法:“未來幾年中對我們最有威脅的海上對手是誰?”
“鄭芝龍的十八芝啊!”施耐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幾天的工作討論當中,只要是涉及到海貿的內容,就幾乎沒法繞過這個話題。駐廣辦所有針對福建方向的情報收集工作,首要的物件也同樣是這個名叫“十八芝”的海盜團伙。雖然雙方素未謀面,甚至連線觸都根本談不上,但相關部門還是早早就開始對未來與“十八芝”的衝突做起了準備工作,而施耐德所負責的商貿部門也在其中對福建方面的軍火銷售政策,幾乎就是針對“十八芝”所制定的。
“鄭芝龍可是劉香燒黃酒斬雞頭拜過把子的契兄弟!”虞堯接過了話頭說道:“簡單的說,劉香也是十八芝的海盜頭目之一。”
施耐德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唾沫:“這就是說,我們很快就要正面面對來自十八芝的威脅了?”
蕭良點點頭,面色凝重地應道:“很有可能。照李繼峰所說,從香港以西一直到潮州附近海域,都是劉香的地盤,那他手底下少說也有上千號人,上百條船才能控制面積這麼大的海域。就算我們的武裝力量傾巢出動,也未必能在海上奈何得了他。”
“倒不見得一定會打起來吧?”施耐德對此事還是抱有一線希望:“我回想了一下,李繼峰談到劉香的時候,感覺並沒有多少敬畏的成分,搞不好他跟劉香的團伙就有私下的聯絡。”
“有聯絡不等於他說話能頂事。”虞堯對於施耐德的樂觀卻不太贊同:“李繼峰難道能說服劉香做什麼不做什麼?哪怕我們現在不在珠江口設立據點,等將來我們的勢力擴張到了廣東沿海,還是會有跟劉香對陣的一天。李繼峰終究只是個商人,頂多能在初期幫著說說話圓圓場,真到了搶地盤拼生存權的時候,誰會把他的話當回事?你會嗎?”
施耐德輕輕搖了搖頭,不得不承認虞堯的話說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