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戰爭,也沒什麼人去關心安南會怎麼做。
商人們的態度就更為實際一些,只要有錢賺,那不管是海漢還是安南,就是受歡迎的貿易伙伴。
福瑞豐進入安南市場的時間幾乎是與海漢在當地經營那幾個貿易港同步,迄今在安南已經設立了多個貿易機構,每年以白銀結算的貿易額也早已在六位數了,對福瑞豐來說也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貿易物件。
但礙於交通等客觀原因,雙方高層人物的往來並不密切,福瑞豐方面,只有李奈去過幾次安南,主持在當地設立貿易機構的事務。而代表安南到廣州造訪福瑞豐的高層人物,鄭柞還是第一人。
李繼峰認為鄭柞的來訪標誌著雙方的合作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安南國要在廣州設立準官方性質的辦事機構,並且請求福瑞豐在籌辦階段予以協助,這對於自家來說算是一個提升國際影響力的好機會。
如果把安南要求的事情操辦好了,那麼或許今後就會有更多的國家效仿安南,請福瑞豐為他們設立駐廣州辦事機構提供協助。而這樣的人情,對於福瑞豐今後在海外開展貿易活動的好處也是不言而喻。
所以在接到了李奈提前透過海漢駐廣辦送回來的訊息後,李繼峰便認為接待鄭柞必須要保持高規格,所以才會有了鄭柞抵達廣州之後的種種禮遇。
至於同樣來廣州考察的張金寶,如果他是單獨前來,那勢必享受不到與鄭柞幾乎平起平坐的待遇。雖然他在儋州算是社會名流,來廣州考察的專案也不小,但終究還是差了點份量,頂多能讓李奈出面陪同他的考察工作就不錯了。就算能接到這種家宴邀請,估計至少也得是敲定了與李家合作開辦廣州分院的計劃之後了。
不過張金寶見慣世面,也不覺得李家向鄭柞提供的高規格待遇有什麼不妥,畢竟他在三亞見到鄭柞的時候,對方身邊幾乎一直都有海漢高官陪同,李奈這種聰明人看在眼裡,肯定也會效仿海漢的接待規格。
作為目前廣州最頂級的富豪,李繼峰為鄭柞和張金寶所設的接風宴自然是十分豐盛,就連桌上的杯碗碟筷都十分講究,所用的瓷器光澤柔和,溫潤如玉,明顯是市面上不多見的上等貨色。
張金寶眼尖,認出這種瓷器曾在執委會舉辦的宴會上出現過,當時他想買幾件同款回儋州自用,還特地找人打聽過情況,得到的答案是這種被稱為骨瓷的新式瓷器才剛剛在田獨試產成功,產能極為有限,所以市面上根本就沒有售賣。而今天居然在李家的家宴上又看到這種瓷器,不問可知這應該是李家憑藉和海漢高層的良好關係搞來的內部貨了。
骨瓷在原本的歷史中是由英國人喬西亞斯波德發明,而其出現的時間是十八世紀末,距今還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不過海漢認為這種瓷器的市場前景極好,所以搶在前面完成了試製工作,已經在進行小批次的生產了。李家作為海漢最主要的貿易合作伙伴之一,也獲贈了少量樣品,李繼峰將其視作寶物,若不是今天這種需要招待貴客的場合,那宴席上頂多也就是拿些海漢產的玻璃器出來應付一下了。
鄭柞倒是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他更關注的是李繼峰對安南準備廣州設立辦事機構一事的態度。雖然在此之前已經跟李奈談得七七八八了,但畢竟李家的家主是李繼峰而非李奈,最終拍板還是得等面前這位老爺子說了算。
鄭柞來之前也做了一些準備工作,比如瞭解李繼峰的為人喜好等等。按照他所掌握的資訊,李繼峰此人極為精明,但做出決斷也非常大膽,只要能向他提供足夠的利益,與其合作應當不是難事。
酒過三巡之後,席間氣氛慢慢熱絡起來,李繼峰便主動開口問道:“聽說小王爺此次不遠千里來到廣州,是打算要在本地開設一處常駐機構,負責安南在廣東地區的貿易事務?”
鄭柞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