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多少年的恩怨了？&rdo;

她將卓銳的外袍裹得緊緊的，一步步向山下走著，背影單薄蕭索。

卓銳雖把藏了多少時日的這些事說了出來，卻又怕刺激著她，忙上前扶了她，勸慰道：&ldo;這事其實並怨不得你，你別想太多。&rdo;

&ldo;我不想太多。我……我不會再去想了。&rdo;

可淺媚抬頭，望著東方的天邊流霞散綺，眼睛漸漸地亮了。

她輕聲道，&ldo;從此我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了。我們便在這裡住著，看看山，看看水，看看日出，與世無爭地過著，不是好得很？&rdo;

她轉過臉，笑著望向卓銳，&ldo;你說是不是？&rdo;

紅霞和陽光照在她的眼底，是這些陰霾時日裡難得一見的璀璨明媚，看得卓銳失了神。

許久，他才道：&ldo;我們住這裡？再也不管外面的事？&rdo;

可淺媚笑了笑，眼底一片晶瑩，&ldo;管不了的，為什麼要去管？我還年輕，我想活著……&rdo;

卓銳本想問她，如今雙手空空身無分文出來，知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但可淺媚卻看著前方，向前奔得飛快，竟似早就有了目的地。

他疑惑地一路跟著，奔過這座山頭，近午時便到了一大片松林前。

已是嚴冬時節，但松柏常青，卻還蓊蓊鬱鬱，蒼翠一片。

她抬眼問他：&ldo;以前你們帶人搜山，可曾搜過這裡？&rdo;

卓銳卻還記得，答道：&ldo;搜過，這片林子似乎很大，有一群禁衛軍進去找了半天，又轉悠回了原地。&rdo;

可淺媚笑道：&ldo;我就知道那地方誰也找不著，這外面的松林據說是按一個什麼陣法排布的。走，我帶你進去。&rdo;

她一把握過他的手，拉了他便往前走。

天氣雖冷，她奔了一路，手心卻很是溫暖，比呆在靜宜院裡終日裹在厚厚的被子裡還要溫暖些。

不但溫暖，而且小巧，輕軟，比春水更柔和的觸感，似透過兩人相碰的肌膚，直直地撞到心底。卓銳不覺心中一盪，忙收斂了他已不該再擁有的綺念，只專心留意可淺媚行走時或左或右進退有序的步伐。

不過片刻工夫，他們便已穿過松林，眼前豁然開朗。

卻是幾櫞小小的木屋，並以木柵圍作了小小的院落，院中植了兩株碧桃花，還有一架在風中搖搖晃晃的鞦韆。院外，有數壟田地，居然種了大白菜、青菜、蒜和豆子。

&ldo;淑妃，就……就是這裡？&rdo;

映著明亮的天色，可淺媚一雙杏眸清澈如水，神情也輕鬆了許多，笑得很是明媚。遠離了唐天霄，站到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她居然莫名地鮮活過來。

她道：&ldo;沒錯，就是這裡。七叔說這是他認識的一個道士隱居的地方，不過那道士雲遊四海，幾乎不回來的。七叔自己忙著做他的大事，想來也不會再到這山裡來，我們大可在這裡長長久久地住著，便是外面打翻了天，也不必去理會了。&rdo;

卓銳忍不住嘆道：&ldo;淑妃，以信王在中原的那點勢力，這仗，本該打不起來才對。&rdo;

可淺媚吸了吸鼻子，笑道：&ldo;沒錯，我就是讓這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我報不了父母親人的大仇，只能給七叔找機會幫我報仇；我報不了七叔相救和養育的恩情，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去報恩。該做的我都做了，我也就安心了。對也罷，錯也罷，有傷天和也罷，禍國殃民也罷，我都認了。老天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