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了沈家和那些附和的朝臣,可淺媚相信唐天霄應付起來必定遊刃有餘。
再次被帶到密室時,可淺媚看到刑躍文那張黑髯長臉,想起慘死的突爾察和自己所受苦楚,已是恨怒皺眉;
刑躍文一眼看到她包紮著的手指也是皺眉。
什麼時候大理寺的監獄裡待遇這麼好了,受了刑的犯人能給上藥包紮?
等那邊有人通報說禮部任職的成安侯唐天祺和兵部任職的交王世子莊碧嵐奉旨過來參審時,他更是皺眉。
唐天霄是說了讓禮部和兵部派員參審,可也犯不著派這兩位只在兩部掛著閒職的大員過來吧?
以刑躍文的官階,便是派了禮部侍郎或兵部侍郎來,多半也只有聽審的份兒;
可唐天祺不但是封了侯的皇帝堂弟,更是手掌京畿八萬重兵的年輕將帥,跺跺腳瑞都城晃三晃的主兒;
莊碧嵐倒也尋常,身兼兵部侍郎和驃騎將軍,都算是閒職,上衙門做事不過應個卯,並不管事。
可他有個了不起的父親是駐守西南重鎮的交王莊遙,他還有個了不起的紅顏知己南雅意讓唐天霄多少年放不開,他還有個了不起的亦敵亦友的主上叫唐天霄,不願讓他好過卻不肯讓他受委屈……
可惜他還不知道唐天祺、莊碧嵐和可淺媚的淵源,否則倒是可以要求這二人迴避另行擇人了。
可淺媚一聽是這兩人來了,便猜想今天自己應該不用太遭罪了,卻想不出他們會用什麼法子來應對為她羅織的罪名。
‐‐經了一夜的準備,即便沒有了宇文家為同盟,置她於死地的&ldo;鐵證&rdo;應該更多了吧?
唐天祺等二人很快在刑躍文的親自迎接下踏入密室。
他們自是裝作不認識。唐天祺負了手昂首闊步徑直到側面的一張案幾前坐了,並不看她一眼;而莊碧嵐卻在走到她跟前時頓住了,站定身體打量她。
&ldo;你便是可淑妃?&rdo;
因是密審,他並未著官袍,依然是一襲式樣簡約的大袖素衣,翩飄蘊藉,襯得他容顏如玉,風儀出眾。
昏暗的燈光下,他微微的笑容月輝般明潔。
不過,可淺媚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ldo;沒錯,請問,你是……啊嚏!&rdo;
她只作不認識,正要問他姓名時,忽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是香氣?
是他袖中傳出的濃烈的香氣?
他們曾在荊山相處過,離得近時,偶爾的確能聞著他身上有極清極淡的某種氣息,卻連香氣也說不上,又怎會突然攜帶這等濃鬱的芳香。
而且,這芳香聞來似乎很是嗆人,令人一陣陣地頭腦發暈……
莊碧嵐站在她跟前,說的卻只是些閒話:&ldo;下官莊碧嵐,奉旨陪審此案。&rdo;
&ldo;哦!&rdo;
可淺媚深深呼吸著,想讓發暈的頭腦清醒些,卻覺得更是暈眩了。
莊碧嵐又道:&ldo;淑妃和下官當年的一位故人,長得頗有幾分相像。&rdo;
又是一句廢話了。
可淑妃長得很像當年的寧淑妃,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
&ldo;可惜,這位故人,四年多前便不在了。&rdo;
他惋惜地嘆氣,再拋完一句廢話,終於走到另一側的案幾前坐下。
刑躍文待二人都坐定了,笑道:&ldo;侯爺,世子,相關案情,大約都知曉了吧?&rdo;
唐天祺笑道:&ldo;部裡轉來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