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穿著上世紀三十年代長衫旗袍的青年男女,大概是這出話劇的主創人員。
一個導演模樣的男人因為對他們的表演不甚滿意,雷霆大怒。他手裡上下揮舞著一條鋼鞭,噼裡啪拉抽擊著地板,暴著粗口,噴著唾沫,面紅耳赤地在罵人。
離她座位不遠的地方,一個身材小巧的女孩子,拿著劇本,正埋頭專心揹著臺詞。
肖詩俯身過去,問道:“你也參加這次畢業會演嗎?”
女孩子沒有因為被打斷及肖詩的唐突而不高興,她放下手中的劇本,用手絹擦著頭上的汗珠,有禮貌地回答道:“對,我演劇中的阿媽,只有幾句臺詞和幾個過場。”她不是那種濃眉大眼讓人驚豔的美女,但是面板白淨,五官很精緻。
不一會兒一個助理模樣的中年男子跑過來,對女孩子說:“可人,人手不夠,你幫著一塊兒來裝裝臺,搬搬道具吧。”
可人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快,她把手絹和劇本放入一個布制的小挎包,對春香笑著點了一下頭,就跟著助理去了。
春香馬上對可人產生了好感。她找到學校負責人事工作的老師打聽可人的情況。
可人出身於一個三線城市的普通市民家庭,從小熱愛藝術,考過幾次北京、上海的藝術大學都被刷了下來,也參加過選美和超級女生之類的比賽,但都毫無結果。
最後,她進入了這家民辦的藝術學校。現在演藝專業是個大熱門,很多年輕人都擠在這條羊腸小道上,希望自己就是明天的黃曉明、陳坤和趙薇。藝術學院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中國的土地上,很多人苦學幾年畢業後只能做做群眾演員跑跑龍套。
可人的外貌條件很不出眾,雖然很刻苦,但是演技方面的天賦也很一般,所以要在這一行裡出人頭地看來是很困難的。
聽罷老師的介紹,肖詩高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是她了”。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第二天,她又來到排練場,坐在可人的旁邊。可人以為她是一位閒得無聊的全職太太、藝術愛好者,或是哪位學兄學姐的粉絲,微笑著對春香打了一聲招呼:“您好。您來啦。”然後埋頭鑽研起劇本來。
“就演一個跑龍套的阿媽,值得這麼上勁嗎?”肖詩遞過去一罐飲料,笑眯眯地問。
可人說聲謝謝,接過了飲料。她一邊喝著一邊紅著臉回答說:“大姐,對我這樣要外貌沒有外貌、要天賦缺乏天賦、拼不了爹孃坑不了男友(沒有男友)、只空懷一腔藝術熱情和夢想的醜小鴨來說,能站在舞臺上就意味著某種程度的成功,哪敢奢望太高啊。”
“我現在只希望把阿媽這個角色演好。正式演出時,聽說有很多藝術團體、電視臺、影視界的導演、演員前輩要來看演出,希望他們中間哪怕只有一個人能夠注意到我,給我指明一條道路,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天排練結束後,肖詩請可人去當地最高階的五星級大酒店的法國餐廳喝酒、吃晚飯。
酒酣耳熟之際,肖詩把事先準備好的劇本放在可人面前,說:“我請你去東京出演女主角。這是劇本,你回去好好研讀一下。我期待能有一個滿意的答覆。”
劇本的大意是,一個出身貧苦叫做桂英的女孩子,為了改變命運,嫁給了日本偏遠地區的農民,她利用農閒來東京打工掙錢補貼家用。在這裡她認識了一位八路軍女司令,奉司令之命,她打入敵營(瞧,把自己的夫家當成敵人了,可見肖詩仇恨之深。)。
在敵營,她先取得了敵營老大那媽媽的信任,繼而又得到了敵營豬頭小隊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