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臉上的笑容一淡,說:“能有什麼問題?”
白柯說:“太后娘娘不會拿這事找你的麻煩?”
“你不用想這麼多啊,”白承澤笑道:“你七皇叔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白柯板著小臉道:“我可以進宮去給聖上和太后娘娘請安,父王放心,太后娘娘害不到我。”
白承澤攬著白柯的肩膀往院門走去,小聲道:“你不能出事,不然我寧願把你再送到你師父那兒去。”
白柯咬了咬嘴唇。
白承澤手指在白柯的嘴唇上點了一下,道:“有心事就咬嘴唇,你什麼時候養得這種習慣?”
白柯鬆了牙關。
“有我在,”白承澤輕聲跟白柯道:“我能護住你的,你如今信不過我了?”
白柯仰頭給了白承澤一個笑臉,說:“我怎麼會不信父王?”
白柯的笑容裡沒有一絲孩子氣,跟白承澤的笑容倒是很像,讓人如沫春風,溫文清雅,至於自己是不是真的願意笑,那就只能是喜怒自知了。白承澤看著這個酷似自己臉上面具的笑容,不知怎地,心頭像是被什麼利器紮了一下,這疼痛讓白承澤的呼吸都是一滯。
“父王你怎麼了?”白柯發現了白承澤的不對勁,忙就拉住了白承澤手,問了一句。
白承澤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柯一笑道:“無事,帶我去見你的師兄們吧。”
白登在院門外跟白承澤父子倆幾乎迎頭相撞,慌忙停下腳步之後,白登小聲喊了白承澤一聲:“王爺。”
白柯沒用白承澤說,自己先往前走了。
白登在白柯往前走了後,跟白承澤耳語道:“安元志出了駙馬府,往安氏家庵去了。”
“他的病好了?”白承澤問道。
白登說:“坐了轎子,不能騎馬,他的病應該還沒好。”
“知道了,”白承澤揮手讓白登退下,往白柯那裡快步走去。榮雙的嘴很嚴,不過白承澤還是打探到了一點訊息,安元志的胃這一次是被傷到了,就算好了,這位安五少爺日後也得把自己的胃當成病灶護起來才行。
“父王,”被白承澤又在頭上摸了一下後,白柯目光探究地看向白承澤。
“沒什麼,”白承澤笑道:“白登跟我說了一個命很大的人。”
白柯說:“父王想這個人死?”
白承澤笑而不語。遇上命大的人,通常是你越想他死,這人就越死不了,所以,白承澤在心裡想著,事情一步步來吧。
安元志到了家庵的時候,安太師剛從家庵裡出來,父子倆在家庵的門前見到面後,大管家這一眾下人還沒及跟安元志行禮請安,安太師便已經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安元志衝安太師躬了躬身,算是行了一禮,道:“父親,我總要來太君的靈前上柱香啊。”
安太師揮手讓安元志進庵門。
安元志也不多話,帶著老六子一幫人邁步就進了庵門,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給安太師。
大管家跟著安太師走下了臺階,跟安太師小聲道:“太師,您應該問問五少爺的身子如何了啊。”
安太師搖一下頭,道:“他不願我問,我又何必開口多此一舉呢?”
大管家哀聲嘆氣,想想又不放心道:“大少夫人她們都在家庵裡,五少爺進去後,不會再出什麼事吧?”
安太師彎腰坐進了轎中,道:“回府吧。”
大管家不能再多話了,半掀著轎簾,看安太師在轎中坐穩之後,放下轎簾,大聲下令道:“起轎回府。”
老六子這時跟在安元志的身後,嘀咕道:“太師都不問少爺一句的?”
安元志不在意道:“他要問我什麼?我這不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