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再好,鞋底也是要沾塵的。當下那混合了清痰的鞋印如黑泥般留在顏略臉上,他抹了一把竟沒有擦淨。
“你!”顏略萬分狼狽,恨不得今晚沒有這一遭。
那兩名守門的侍衛正憋著笑,一個望天一個看地。他們本來有些為難。雖說顏略並非頂頭上司,畢竟是朝廷命官。顏略肚子裡有沒有料不是他們關心的,他們關心的是那人官兒有多大,能不能以權謀私。
其實在兩衛的想法裡,彤月雖說是個嫡公主,但名聲早就不好了。
成天神神叨叨的跟著一個男夫子學習不說,據說還會法術!這樣又漂亮又有奇怪能力的女人誰敢娶?有人能要不錯了。顏略雖說打仗水平臭點兒,長的也……不那麼好看,但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御上親封的寧遠將軍,當個駙馬管夠了。
彤月不知二衛是如此想法,若是知道定懲不饒!
一個個兒的,都當她是什麼?他們不敢娶,她還不想嫁呢!至於朱雀星君的事……彤月自己心裡都膈應的很。
“怎麼回事這是?”樂弋打頭,後頭跟著兩名用過晚食的侍衛來換班,再後頭是捧著托盤的奉雪。
見此情景,奉雪先將晚食送進屋內,便與裁雲一左一右立在門前,橫眉冷目看著正賴在地上的顏略。
顏略見樂弋來了,臉上更是過不去,當下也不敢多說,一骨碌爬起來掩面就走。
好歹同朝為官,樂弋也不想太下他面子,乾咳一聲與顏略擦肩而過。
見顏略走了,彤月開始用餐。
彤月向來認為,吃飯,是一件很享受的大事。她喜歡在一個相對安靜,乾淨,最好優雅清新些的環境用餐。當然,被打斷的時候她是非常不高興的。
雖然剛才顏略的行為破壞了些心情,但看到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不同於宮中精緻的菜餚時,彤月還是食指大動。
樂弋見彤月心情未受影響,便也一笑,打發了兩衛去吃飯,待要看看,彤月已指揮人把門關上了。
雖說開了門會透氣些,但……還是關上門吧!
顏略頂著一隻女人腳印下了樓回到房間,氣得一把將鏡臺打翻。
奇恥大辱!不可饒恕!顏略眼中閃現出嗜血的光芒:等你嫁給我那天……不!也許不要等太久!
草草洗了臉,顏略將行李中的一封皺巴巴的信取出來在燈下反覆看了,又拿火烤過,發現並無他話,便一卷信紙撩了火燒了個乾淨。
哼!嫡公主是嗎?會法術是嗎?還不是仗著有幾個身手好的暗衛才這麼囂張!若是那幾個暗衛不在身邊……
嘶,話說回來,今天啐他的那個暗衛,生得不錯呀!顏略吸了吸鼻子,甚至開始回想那口痰的味道。
等他把彤月辦了,就將那小蹄子收房。哼,敢啐他顏駙馬?就讓她嚐嚐爺的口水!
懷著一腦門子不良思想,顏略今晚睡得很踏實。明日可要好好安排,他當養精蓄銳。
看到一臉和氣,甚至有些討好意味說話的顏略,奉雪眉頭一皺,心裡湧上一陣噁心。
“小姐還未起身?末將昨日確實尋到一件有趣物事想要送給小姐。不知姐姐能否幫我拿進去?”
這顏略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就算陛下派他前來護送,心裡的駙馬人選也該是樂弋才是,怎麼這個就這麼不要臉的往上貼?還有趣物事……是想坐實了私相授受的罪名麼?
奉雪最懶應酬,便側身讓裁雲出來。
顏略見是裁雲,臉上抽動了一下。近看來,這妞兒長的是挺不錯的呀!
其實能選到彤月身邊當暗衛,何止是不錯能夠形容?只不過彤月生得太過明豔,將周圍人的光芒都掩蓋了而已。
“顏將軍是想還吃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