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遊悄悄靠近溫初弦為她掖好了被角,見她這般可憐巴巴地蜷縮成一團,枕邊還有濕濕的淚,柔情大動,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波瀾,雙唇就要沾她一下。
還沒吻到她,麻酥的感覺就如通靈一般傳到他雙唇,如被閃電劈中。
這時溫初弦低低嚶唔了聲,蕭遊頓時後悔又膽怯,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才站穩。
他……居然趁她熟睡想偷親她。
蕭遊癱坐在原地,心搖神馳。
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雜沓又沉重的官兵腳步聲,溫初弦立時驚醒。
她掀被子迅速起身,往窗戶外望去。蕭遊也覺不對,外面果然來了許多披堅執銳的大兵,舉著火把,像是來抓人的。
溫初弦頓時面色慘白,提了包袱就要走。
怎會這麼快?不可能的。
蕭遊急而攔住她,低聲道,&ldo;別,你這麼闖出去,會被抓個正著的。&rdo;
溫初弦焦灼,&ldo;那怎麼,跳窗戶嗎?&rdo;
那些兵來勢洶洶,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入了逆旅。溫初弦靠在房門後,心驚肉跳,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下一刻就聽到謝靈玄那冰冷無情的嗓音。
她手心裡準備了一枚鋒利的小刀,若是謝靈玄強行帶她回去,她就先扎死謝靈玄,然後自盡。
當下她心跳如脫兔,冷汗濕透了全身,隨時備著與謝靈玄拼命。
過了半晌,卻並無人來破她的房門。
隔壁反而傳來女子悽厲的哀嚎聲,啪嗒啪嗒的棍打聲……一棍子接著一棍子,血腥味瀰漫在整個逆旅中。
蕭游去打探清了狀況,舒了口氣,&ldo;那些人不是沖你來的。隔壁住的是個大戶人家的逃妾,那些人是抓她的。&rdo;
溫初弦心有餘悸,開了個小門縫兒朝外面望去,恰好瞧見那女子被打得渾身血淋淋的,正被人往外拖。
&ldo;呸,逃,叫你逃?天涯海角,你又能逃到哪去?&rdo;
溫初弦渾身顫了下,只敢看一眼,便將門板關緊。
這句話,像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怎麼會如此巧,她隔壁就住了個大戶人家的逃妾?
她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不等天亮,便收拾了東西要走。
蕭遊問,&ldo;只是虛驚一場罷了。你那麼勞累,不多歇一歇嗎?&rdo;
溫初弦一聲不吭。蕭遊只好忍著足上劇痛,啟程跟了她。
她也真是能吃苦有決心,腳踝都被磨出血來了,仍這麼義無反顧地走。蕭遊一個男人,都有點吃不消。
說來,謝靈玄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值得她恐懼成這樣?
她原是溫家女,溫家也算是世家大族,她若真在謝靈玄那兒受了什麼委屈,回孃家哭訴便是,大不了和離,何必弄得這般驚心動魄。
蕭遊想來想去,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想和他在一塊。
兩人來到小城門邊,官兵瞧了一眼他們,便放行了。沒走出多遠,官兵又忽然厲聲將他們攔住,說是要仔細查路引。
溫初弦依言將路引掏了出來,那官兵狐疑地說她有點眼熟,像逃犯。溫初弦以為自己露餡了,拳頭暗暗捏緊,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此刻,官兵主動說看錯了,路引是真的,願意放行。
溫初弦剛要走,那官兵卻又說哪裡不對,橫刀將她制止……就這樣無理取鬧地找茬兒,來來回回五六次。
溫初弦的心緒就這樣鬆了緊,緊了松,那根弦兒都快繃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