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關係比較微妙。
作為潞城重點小學之一的壽春,向來肩負著各種任務,除了就近入學的那波孩子,潞城重要的機關,和學校均簽訂過共建戰略合同,市領導、區領導的子女、孫子女不知道有多少分佈在壽春的各個年級中。
通常,這些孩子,會配備最強的師資,班級的序號是暗號,聽數字便知道,孩子們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什麼來頭。陳晴是英語教學的佼佼者,又是有多年帶班主任經驗的老師,這一屆的小朋友,家世背景最強的那幾個便在她的班。
陳晴的情緒會不會影響教學?
陳晴補課的影片到處在轉發,這件事兒會發酵什麼程度,會不會成為學校的輿情事件,引起不必要的來自家長們的麻煩?
曾副校長根基不穩,原打算重用陳晴,讓她成為自個兒的業績、左膀右臂,現在斷腕也要保自己,他把眼鏡戴上,看著楚楚可憐的陳晴,“陳老師,這幾年你確實很辛苦,學校交給你的任務,你都出色完成了,還在家庭最困難的時候勇擔重責,聽說你愛人最近恢復工作狀態,不在本地上班,你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考慮一下,休息休息,調整調整?我也會和校領導班子研究研究,看看你的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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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晴心一驚,她原想邀功、賣慘,沒想到弄巧成拙,變成威脅未遂,反被威脅。曾副校長這是要停她的課,還是要停她的班主任?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
她還想再商量,剛張開嘴,曾副校長已站起身。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教案、課本。曾副校長上任以來,實行的一大改革便是要求所有校領導回到教學一線,他帶一個班的道德與法治課,看樣子要趕去課堂。
“陳老師,你先回吧,準備一下明天下午的公開檢討,記住,態度要誠懇,不要找藉口,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另外,這件事……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我去上課了。”曾副校長恩威並施,話點到,而後,大踏步離開辦公室,留陳晴一個人在副校長室。
“休息”“調整”“研究研究”“工作安排”……
“態度誠懇”“群眾的眼睛”“得罪什麼人”……
陳晴抽噎著,一個個帶刺的詞兒在她腦海中來回閃爍,連成一片,如光帶漫長,如大型貨車的尾燈刺眼,她頭痛欲裂,百思不得其解,“問題出在哪兒呢?”“為什麼一群補課的老師,只有我最被為難呢?”
過一會兒,她站起來,離開副校長辦公室,她寒著臉,看誰都像欠她錢的樣子,一言不發,回到辦公桌前,背挺直,電腦開啟,嚴肅對著螢幕,用最大字號敲出五個字,加粗加黑,來往路過她的人都能看清楚——
“我的自白書”。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