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雨可能襲來的所有動作,哭、罵、鬧,都衝談潔婷去,談潔婷只要不承認,就什麼也都沒發生,此生他都會敬重她;一會兒發現自己孤獨得像嬰兒,這兩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陳雨沒他想得那麼暴怒,談潔婷沒他想得軟弱,她們似乎是一夥的,像一把老虎鉗的兩條腿,雙方的鋸齒合在一起,咬住了他,怎麼辦?難道去找媽媽?讓媽幫他擺平兩個女人?
“聽你的,你老婆找我,我說,你誤會了,朗因對你忠心不二,是我發騷,全部是我的錯,我勾引的你老公,我把他灌醉了,我給他吃的春藥,我上的他,他是迫不得已,他是被強姦。”談潔婷嘴角往右一提,前半段,她把朗因心裡想要她說的話先說出來了,朗因明顯鬆弛些,後半段,她越說眼中譏誚之意越濃,朗因緊張之色越上臉。
朗因呼哧呼哧吐著粗氣,他拼命掙脫談潔婷的擁抱,他第一次覺得談潔婷可怕,他一直以為她淳樸、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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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這時候,朗因在單位走廊裡見到來報到的談潔婷,他只點了個頭,而她畢恭畢敬;當談潔婷知道自己是直管領導後,簡直誠惶誠恐;一段時間後,她變得亦步亦趨,鞍前馬後,他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喝酒吐血那次,談潔婷比陳雨對他都好,照顧周到,真情流露,他半夜醒來,發現她偷偷握著自己的手蹲在病床前哭,就是那時候有的非分之想吧?我還能吸引小十歲的女人?還有人願意蹲著,仰視我?她不是說愛我嗎?不是嗎?
“你想要什麼?想幹什麼?我是不會離婚的!我很愛我老婆的!我女兒都八歲了!你也有家庭。你不怕?”朗因惡向膽邊生,把談潔婷往碎花床單上一推。
“讓我轉正。”談潔婷吐出四個字。再有幾個月,談潔婷借調期滿一年,就要回原單位了。他們這種從下屬單位借調到機關的,轉正幾乎不可能,編制有限,說白了,把他們弄過來就是幹活的。即便轉正,那也是個人條件特別突出的、後臺特別硬的、賞識她或他的人說了算的;三條,談潔婷都不佔,她以為朗因可以,可是朗因不能。
“不可能。”朗因斬釘截鐵,“那你賠我套房吧。”談潔婷看朗因猶豫。輪到朗因眼中譏誚之意漸濃,“你看我像房嗎?” “你什麼意思?”談潔婷惱羞成怒。“我沒錢,也沒權,你看著辦吧。”朗因被逼的耍賴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不信你能拿你的前途開玩笑,鬧開了,大家都沒好處。”談潔婷放開藤一樣,水蛇一樣兩隻手,朗因如被彈弓放出去的石子,一個慣性,險些沒站住。“回去和你老婆商量,她要是捨不得錢,捨得你,你離婚,和我結婚也行,反正我不能這麼被白睡了。”談潔婷的高原紅泛著光,她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樸樸實實。
是陳雨發來的協議書讓朗因回到現實,他幾乎不假思索地答應了陳雨的所有條件,原因一,陳雨沒有直接提離婚,沒有像談潔婷一樣咄咄逼人,他還有家,原因二,面對談潔婷的威逼,他想的是,我破產了,你該不惦記我了吧?我的錢都要給我女兒的,給陳雨不就算給女兒了?
幾乎是一瞬間,朗因明確了,他最愛的是誰,是桐桐。雖然他平時陪女兒的時間很少,但女兒和他長了一張一樣的臉啊。
他極力平復情緒,把手機揣回兜,“我去辦公室看個檔案,晚上要加班,你不要遲到,最近表現很關鍵。”他擺出領導的樣子,談潔婷眼前一亮,朗因這句話說明在幫她轉正嗎?她迅速調整回時刻準備著討好領導,等待分配任務的樣子,兩人竟若無其事地像之前,整理好衣服,朗因開啟談潔婷宿舍的門,四處望望,確定沒人,把風衣的風帽往頭上一遮,輕輕拉開門,悄悄走出去,繞開聲控的廊燈和監控攝像頭。
從那天起,朗因沒再在私人場合找過談潔婷,他先是出差,然後休年假,今天組織下屬單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