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們再說什麼?”
“沒說啥。”陳雨掐住話頭,甜甜把臉扭向爸爸,郎因跟著應,“說爸爸媽媽不會離婚的!”他脫口而出,堅定得衝陳雨一點頭,彷彿要給陳雨一個保證,這答案陳雨一時間沒接住,因荒誕,竟笑了起來。
大概是許久沒見到陳雨,更沒見到打扮停當,穿著向日葵,笑起來也像向日葵的陳雨,此刻和他,和甜甜站在一起,三人行的和諧畫面很久沒有過了,最近又被談潔婷逼的無處可逃,連死對頭、新領導都有所耳聞,在單位處處被動……總之,千頭萬緒,惹得郎因一陣心酸,陳雨這一笑象徵他想回歸的正常生活秩序,他太嚮往了。
手隨心動,他的一隻手,鬼使神差地搭在陳雨裸露的肩膀上,陳雨剛想抖掉,發現甜甜仰著小臉看他倆,彷彿在確定爸爸說的“不會離婚”的話是否可信,陳雨便任由郎因搭著,等他繼續開口,果然,郎因哽咽了,“我發誓,”他主動鬆開陳雨,舉起手,立著食指和中指,“我郎因如果再有對不起陳雨和郎詩桐的事兒發生,天打五雷轟!出門被車撞死!”陳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精準地捂住郎因的嘴,“當著孩子,別這麼說!”郎因的心酸變成了心暖,他知道的,陳雨心裡還是有他的,不會讓他發這麼毒的誓的,他把手疊在陳雨手上,誰知,陳雨將手抽出,一扭頭囑咐甜甜,“乖,你爸說的那都是玩笑,老師說的,不能搞封建迷信,對不對?”
輪到郎因啼笑皆非,也更心酸了,當初愛上陳雨,與陳雨一見鍾情,也是五月,類似的天氣,在廣播電視大廈旁的茶館他們第一次見面。茶館名叫“私聊”,陳雨推開玻璃門進來,他就挪不開眼睛,陽光、明媚,還有些小鹿般迷茫驚惶地眼神,那天,陳雨穿著一條黃裙子,整個人像毛茸茸地蒲公英,思維敏捷,談吐幽默,對,幽默,他們之間有個共同的熟人,陳雨形容他“沉默得像塊金子”,一句話弄得郎因把嘴裡的茶笑得噴了出來,他“哈哈哈哈”好半天,覺得眼前整個女孩比機關裡他遇到的那些生動得多。
“哎”,就在此刻,郎因深深嘆口氣,他下定決心,不管談潔婷怎麼鬧,自殺多少遍,掌握他裸照多少張,他都誓死不離開甜甜的原生家庭,他現在管他和陳雨的三口之家這麼叫,以加強自己的責任心,提醒陳雨注意,警告小三來襲,彷彿他才是被侵犯,被掠奪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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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陳雨接了個電話,“到了,往裡走,一路按指示牌走,趣多多兒童樂園,還有朗詩桐生日會的,我們已經到門口了。”
“誰來這麼早?”郎因驚訝,他抬起手腕,看看錶,十點。
“蛋糕。”陳雨懶得和他廢話。
“幾層的?”甜甜進城堡前,正衣冠,不,皇冠。
“就是你圖片上看的三層的,曼莎公主的啊。”陳雨彎腰勾勾閨女的小腮幫子。
郎因看著妒忌,閨女和他長得很像,特別是腮幫子,從前熱戀、新婚時,他哪件事做的特別好,陳雨也會這麼勾他的。什麼時候才能一切恢復到正常呢?
“到了?”陳雨又接了個電話,“報我的名字,找潘大夫,我打過招呼了。”“又什麼到了?”郎因前進一步,做好接應準備。陳雨白他一眼,“我姐,姐夫,我姐一個同事又給他們推薦了一個婚姻諮詢師,剛到。”“婚姻諮詢師?”郎因撓撓頭,他把小拖車往趣多多樂園接待人員手中一擱,含笑打個招呼,顯示出機關工作人員的大氣、禮貌、周到。“嗯,時髦的話,就是給婚姻診斷,看病,看看是不是絕症,能不能治的。”陳雨從包中翻出單據,遞給趣多多門衛,她安排著工作,“郎因,你帶甜甜進去玩會兒,看看氣球門裝好沒?小舞臺那椅子擺好沒,我在門口接蛋糕,十一點,小丑來……”
”好嘞!“郎因得令,牽著甜甜的小手,走進